“他们说他们只认钱。不还钱的话，利息每日都在涨。”老妇人擦着眼泪，“那兴盛钱庄养了一帮打手，各个凶神恶煞，绑住我儿子就打。他们是真敢把人打死的，我们没办法又拿了一百两。”

严暮小声对柳云湘道：“监视我们呢。”

另一个官差道：“哪是牢房，我们良山郡为没有房屋居住的百姓盖了收容他们的地方，本是为让他们有地方住。”

提到这个，老人长叹了口气，“可不是，我儿子儿媳他们……他们把孩子给卖了！”

听老人说完，柳云湘竟觉脊背发凉，这地方太可怕，太黑暗，而他们已经触及到了。

柳云湘冲老人嘘了一声，“您先跟我们回去吧。”

“他们就是想把我关起来了！”老人气道。

她是可以亮出身份，但这身份未必能吓得住那关郡守，甚至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提起这些，老人哽咽起来。

翌日一早醒来，厨娘从外面买菜回来，说有两个官差在胡同里逛，也不知出什么事了。

柳云湘皱眉，“这什么道理，房子已经给他们了，欠的债不久已经抵消了？”

用过晚饭以后，柳云湘写了一封信给江远，让他拿着这封信赶紧出城去金安，她就算要清理良山郡，手上也得有人马才行。

“不怕不及十分之一，毕竟让冷雨霰都头疼呢。”

大娘说得很急，不等柳云湘反应，她就跑出去了。

严暮搂住柳云湘，低头亲了亲，“我们可以再看看，这里面的水只会更深更脏。”

“看来我们只能先交六万一百两银子了。”柳云湘颇有些无奈道。

“到时六万两可不够，他得给我们辛苦费。”

二人说笑了两句，见那老夫人从屋里出来，匆匆忙忙往外走。

“我们还没看透彻呢？”

“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老人忙道。

“哎，这一下又欠了那么多钱，赌坊要钱，没钱就要命。他们倒是给了个法子，那就是卖掉我那孙子换钱。我儿子儿媳哪里舍得，可他们出手就打断了我儿子的腿，逼迫我儿媳同意。二人被吓傻了，真就同意了。那些人带走了我孙子，我原不知怎么回事，逼着我儿子儿媳将孩子找回来。二人失魂落魄的出去，不多一会儿就跳河了。”

老人哭得泣不成声，“我们就不该回来啊！这良山郡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严暮想了想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冷雨霰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而且他遇到不止一次，我们借债那次就是因为他被推进赌场，糊里糊涂的欠了一屁股债，将家里积蓄都拿出来，还卖了地，最后还差十两才去兴盛钱庄借钱的。同样的事，我们遇到了两回，可我儿子一向老实，根本不会赌博，更不敢沾惹这些。”

严暮沉眸，“许是被人下了迷药。”

二人来到街上，果然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朝廷派钦差来调查的事，又说一老妇人将刚入城的钦差拦下来了，当街诉说冤情。

二人正要过去，一官差拦住了他们。这官差不是别人，正是万师爷身边那个。

“你们告了郡守不成，还要去告钦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