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恨得咬牙切齿,“难道这些年我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别人同情,被人施舍冷饭么!我不信她真的要赶我走……我不相信!”
说罢油然冲了出去,然却前脚刚迈出房门,追忆便抱着他的腿跪了下来,“公子,公子您去不得啊,王妃做出这个决定已经是深思熟虑了,秦王快要到了,届时他要知道了真相,那……”“那他能怎么样?他能杀了我么!他敢杀了我么!我沈家对他有恩,他要是敢动我,他这辈子在姑姑面前都抬不起头!”
“公子!”追忆紧紧拉住他是胳膊:“您太年轻了,也想得过于简单,恩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何况以后的秦王还是天子,难道您觉得天子的威仪,是您想压就能压的?”
他默了一瞬道:“您所谓的恩情,不过是皇室赐予您的荣幸,沈家是怎么亡的,您到现在还不明白么,若不明哲保身,您还怎么以待来日?”
昔年平阳政变,沈家作为一枚棋子,眼睁睁耗尽了所有的气数,现在仅有的希望全在他一人之身。
忽地想起刘温钰对他的警告,当时他不以为意,今日一思,竟是后怕无穷,此时此刻若是他跑去找他姑姑嗔诉,无异于只会把将小事又变大,最后化作把柄递到别人手中,成为重伤自己的利剑。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如今他所能仰仗的也只有他姑姑对三叔叔的那么一点愧疚。
至少到了今日还没有被耗尽,没有被耗尽,他就总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他叹口气,跌回椅中,喃喃自语道:“且走着瞧吧。”
天一黑,马车已经备好,行礼和干粮也早已收拾妥帖,连屋子的清空了,一副他势在必走的架势。
没过多久,曹迩便又来请示他该启程了。
念影默默上了马车,打量他身后,视线又收回到眼下,默默道:“既然是要走了,姑姑还不肯来送送我么?”
曹迩欲道,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她若是不是为了央挫伤心,又怎会不肯来送你?或是说一开始你就安分守己,又何会有今日?”
闻声,周围人皆躬身行礼,独独念影眯紧了眼睛。
他轻轻道:“秦王。”
温钰看着他道,“我自觉我做事公正廉明,虽有不妥,但也绝对对得住你,你这般所为,只是为报那日我训诫你的仇么?”
念影默然不语,只是嬉皮笑脸的瞧他。
温钰摇了摇头,眼中寒芒一射,“你居然还敢笑?”
念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我笑又怎么了?我不笑怎么能对比的出来我是坏人,您是好人呢?”
男人嫉妒起男人来,心思从来不比女人少,时至今日,念影大也摊牌了。
他望着黑漆漆天空,“杀死央挫是我之过,但是管彤是否死得其所,您心里最清楚,用不着您向我兴师问罪,我什么都招,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怎么……您是打算感化我,还是打算把我的原话奉告给我姑姑?”
“不管您怎么说都不重要,只要您今日过来不是要放过我的就好。”
温钰眉间渐显不屑与鄙夷,“你倒是也不盼着我会饶过你。”
念影吃吃一笑,半晌之后忽然说道:“那是,您要是放过我,我就不好再报复了,现在才好,我才能些心思,筹备手段,待来日再给殿下一个惊喜。”
温钰默默打量他一阵,“小人离去清净来,一切自不用你费心。我说过你若再敢心思不正,便绕不得你,这是第二次,若再有第三次,只怕你便走不得了。”
“是么?”念影掀起一脸懵懂的好奇,“可常在殿下身侧孝敬,本就是我心之所愿啊。”
说罢,他恬然一笑,“对了殿下,我给您留了礼物。”
温钰深深凝眸。
忽然车夫一鞭子入惊雷炸耳,马车如风一般渐隐入夜色中。
念影犹身子探在外面,扣着窗楞的邪邪地看他……
最近更新慢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换工作城市,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大城市的节奏我有些许适应不住,再加上最近忙,加班,时间紧,只能抽空写点。但只会慢更,不会弃更的(弃更永远不是我的风格),虽然忙,但至少工作和写作都我喜欢的事情,所以无一不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