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起右手的剑指向萧离,“你真是疯了,什么人都敢往窝里拉!这个女人把你害得半死不活,武功全失,你不杀罢了,还要用她换五座城池,她是金子造的么,让你这么没脸没皮往上贴!萧离,你真是没有尊严得让人瞧不起!”
“再瞧不起,这况锦阳也是我地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轮不到我?打下这边境五城我也是出了力的,怎么轮不到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你要是为了女的把襄国的辛苦给卖了,我杀了你!”
祁明歪起嘴冷哼,“果然是低贱的杂种,尾巴永远像狗一样朝上。”
萧离原本箍着媞祯已经要越过他离开了,听到这一句,忽然顿足,沉声道:“你倒是说清楚,谁是杂种?”
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便随祁明了,偏偏媞祯也在,无论如何,他都不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祁明抄起手道:“您还真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生父都忘了。你的父亲萧道山不过就是你母亲金文县主的汉人家奴,要不是县主姑姑喜欢他,他有什么机会做县马!”
“就是因为你骨子有汉人的血,你才会喜欢这些汉人女子,才会帮助汉人坑我们羯族人。伟大到要把石氏这个贱妇收到房里,让羯族人用骨血供养这个坑害我们的仇人!”
他硬声道:“你说说,你不是杂种,谁是杂种!只有杂种才会胳膊肘往外拐!”
萧离早知他要提自己生父的事,便是因为亲生父亲是个汉人,所以他在襄国一直受人歧视,这也是他与大多是王子不和的原因。尤其在他母亲死后,这种争议的声音愈大,大到只有依靠他舅舅襄王的权势,才能得到生存的余地。
如今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萧离心里压的千万重石一并翻起,猝不及防一记重拳打了去。
祁明瞠目结舌,脱口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告诉你,我名分是襄王亲封,官职更是襄王亲定,是要是再让我听见这些污言秽语,小心我到襄王面前告你一状,绝对比这一记拳头的惩罚咬重!”
祁明冷嘲热讽道:“告我一状?有本事你去告,看到底是我骂你的罪重,还是你私以用五座城池换这个贱人的罪重!”
心头怒火一蹿,随手指起人便骂:“还有你,恬不知耻、见异思迁的贱人!”
媞祯什么都看不见,但听语气和声音像冲她来的。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你说我?”
她重重叹了口气,抬起手上的镣铐给他看,“你看我像自愿的吗?”
她现在又冷又饿又无奈还得站着听他俩吵架,方才听萧离说祁明蠢她还不以为然,如今她是真觉得他有些强词夺理。
“苍天呐,谁家好姑娘放着天朝正经的王妃不做,尤其是进一步还能是皇后备选的王妃,不要这般大好的前途,跑去做塞外边地、气候恶劣、番邦小国的一个小小侯夫人或者侯府的侍妾?”
她冷冷一笑,态度十分的鄙视,“总不能因为我眼睛被蒙上看不见,你们就倒打一耙,毕竟我真不是个瞎子。”
她说完,忽然没人应声了,安静的诡异且可怕。
到底还是祁明先开了嗓子,“我会如实像父王回禀,你就等着制裁吧!”
话音掷地,四下静穆,人便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萧离咬唇,对媞祯戚然一笑,“你不要怕,没事的。”
媞祯不屑一顾,嬉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又不是我卖国,做贼心虚,关我什么事。”
他自然明白,她对他始终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他能求人得人,未必能求心得心,可越是得不到,他反而越又耐心。
柔声道:“也是。你一夜未眠,先回房安歇才是,旁的事有我呢。”
侧眸却触上那温和眼神,不知是怎么样的表情,说出这番话,又要意欲何为。
“你的脸色这样差……”他直直盯着她,上前一步,抬手抚上她的面颊。
媞祯立刻惊悚地退后一步,他张口欲说往事,却有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轻轻道了什么。
萧离道:“果真?”
侍卫点头,“千真万确!”
萧离眉头紧紧的蹙起,注目看了媞祯良久,到底还是决定先行一步,“把秦王妃带到房间里看好,有任何查重,我唯尔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