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阳王、杜重晦一死,朝中已无可以率兵打仗的武将,孔笙镇守京都,又不可轻易调动,想要找一个文成武功都绝佳的人出征,早已是无处可寻的事。
而皇帝年幼,又因先帝太过宠爱所以武功向来平平,更不可能向先帝一样御驾亲征,鼓舞士气。
如今手握“权御”印的游存勖早已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温钰说起朝中状况,半是感慨与无奈,“游存勖召集例会跟皇帝商议此事,哪想皇帝竟是个开口‘老师’,闭口‘老师’的一问三不知,游存勖是恨铁不成钢,但又不得不想个法子来。”
媞祯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要是不装得可怜点,以游存勖的刚烈性子,断不会让你插手,真到振奋士气的时候,保不准真建议他御驾亲征,这样受罪的事,他才不乐意呢。”
温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本糊涂账啊。”
“不过,”媞祯眸色沉了沉,“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
“襄国中善战的并不是五王子祁明,襄王怎么会派一个不会打仗的人出来应战呢?这是否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她越发深思熟虑,越觉得其中蹊跷,不觉想起了一事,“说起来,刘尧死前曾诏过燕元照,他们说过什么咱们一并不知,如今襄国突然进攻北麓关,其中有没有牵扯还未必?”
温钰盯着她姣好的面庞,霎时恍然大悟,“你觉得这其中有炸?”
刘尧与韩婴牵涉太深,在刘尧弃世前密谋了什么,除了刘禧和游太师之外,旁人别无所知,若真一出利用外力的连环计,那么只怕他们很难独善其身。
正思定时,脚步声如秋日的风沙般狂躁入耳,还不知外面生了何事,宋桧一个滑步就冲了过去打探,只听他连连诧异道:“陛下?这……这陛下怎么来了?”
温钰和媞祯闻声,连忙起身出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刘禧跌跌撞撞的大摆的袖子,几乎一个虎扑扑进温钰的怀里,边拿他的袖子擦泪,便泣不成声地喊:
“皇兄!皇兄!救命啊皇兄!”
这一番做派,打了温钰一个出其不意,只能连忙扶他起来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了?你是皇帝,怎么谁要害你!”
刘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直打艮,李广见状替他接道:,“陛下是被边关来的消息下坏了。”
说来又一个叹气,“今早努尔正干司的加急来报,说是努尔州沦陷,州刺史已经殉国了,连带着雁山、秦拓俩地都……都丢失了。”
“什么?”温钰发自心底的一沉,急忙问:“这怎么可能,北麓关尚未攻破,敌军怎么可能越过北麓关进入中原呢?!”
李广觑着眼睛,“是啊,想来……怕是有奸细在里应外合,如今北麓关是彻底被包围了,只怕呼延将军也凶多吉少啊。”
血亲三分情,尽管温钰不喜欢这个舅舅,到底还是触了心。只是看着眼前的少主,不得不多一份忌讳。
刘禧似乎什么都不懂,只是茫然的从袖子掏出一本奏章给他,“皇兄……你看这个!”
在强烈的催促下,他取来一看,瞬间目色阴沉,闪烁着幽暗的火苗,“祁明向大魏讨要每年封赏,以金银各三百万两,绸缎百万匹赏赐,并将北镜六都赐予他们繁衍生息!”
闻此恶劣至极的消息,媞祯亦忿然道:“祁明这何尝是纳贡求赏,分明是试探大魏的底线!”
刘禧连连点头,“皇嫂所言极是!”旋即又泣涕涟涟向温钰哭诉,“如今能救大魏就只有皇兄一个,求皇兄答允弟弟,带兵北上,镇压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