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分分加力,让她尽可能跟自己靠得近一些,吻细细碎碎落在她额头,“我只是觉得你总是有些不安,却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安,也不知怎么安抚你的不安,如果这点权利和地位能让你高兴,那便也求得其所了。”
懒懒的靠在他身上,听他的声音似饮了酒样沉醉,不觉她也心静了许多,“世俗的荣耀谁不想要,只是以后这些荣耀会一直属于我吗?”
“卿卿,”他耳语,带着一种坚定的味道,“咱们是夫妻,别忘……”
所以在他构思里,他的一份,也总有她同享,再无任何人可窃取。
她笑了笑,以指顽皮刮他的脸,“我没忘,只是想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秦王殿下就会给别人眼色瞧,真真不知,以后妾身还有使唤殿下的余地么?”
他握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你发号施令试试看。”
她无声而笑,佯装薄怒推他一把,“去,给本王妃弹一曲《相见欢》来,弹不好不许睡觉!”
温钰依言起身给她揖了下手,“妻主想听,在下自然愿意助兴。”
扬声叫宋桧把他的琴取来,试了试调子,一时间琴音淙淙,满室灯馨月明,风光旖旎。
曲毕,他朝她温柔一笑:“怎么样,小小曲调是否怡情?”
她端着小小的百合盏踱步,“大道至简,欲说还休,难得一首粉红词,倒被你弹出来超脱凡尘的清净与淡然。”
她忽然抬头一笑,“如果陶渊明会弹琴,大概亦如此。”
他认真的点着头,“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陶渊明的田园之情,确实极好,但对于我而言,眼下更好。”
他抬手示意她过去,“情致正好,要不要我教你弹两下?”
媞祯“啊”了一声,却还顺着他的手势过去坐下,“可我不会,我一点也不会,我连琴弦都没碰过。”
他拢她在身前说没事,用手指弹了几个简单的音调给她示范,然后默默看她。
动作确实很简单,媞祯脑子会了,一上手顿时像关节错位一般,连搭哪根弦都忘了,支支吾吾弹不动,最后随便划了个破音,就坐不住了。
“我都说我不弹,我一弹就破音,唱歌还跑调,为实在音律上没什么天赋。”
她欲欲起身,他又重新把她按回了怀里,“我觉得挺好的,谁说古琴一定要以婉转为美,铮铮豪迈之音也是有的。”
他捏着她的手,蜻蜓点水似慢慢来,才要渐入佳境,门上“笃笃”两下响,惊诧之余,琴弦竟也跟着崩断了!
莫名的心慌用上心头,外面是央挫嘶喊的嗓音,“殿下,姐姐!”
媞祯连忙起身披上外袍,温钰开门把人放进来,却见央挫满面崩溃的神色,与往日极其不同,连忙扶起他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央挫勉强控制抽噎的的嗓音,“周哥哥……周哥哥找到了!”
媞祯猛地一惊,一把掀开帐帘失声道:“找到了?真找到了?!”
央挫摸着泪点头,却不是兴奋的眼色,媞祯心瞬间凉一半不知,“怎么……找到了还不好,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央挫抱着她的腿,焦惶惶道:“姐姐先别问了,您去了自然就知道……”
只觉得不妙,足下一滑摔到温钰怀着,忙唤起曹迩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