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重重逼仄的踌躇从温钰的心底溢出,他的理智和直觉提醒着他皇帝心思背后的预谋,却又无一不被皇帝戳中软肋。
他的神情瞬间庄肃而冷然,隐隐却也闪烁不定。
“怎么样,”皇帝笔直望着他,“你护我儿子十年,我许你杀了韩婴并还你妻子,这个买卖你做不做?”
其实从韩婴告发的时候,皇帝就动了心思,之所以不贸然杀了石氏,也是害怕真的触怒温钰,一发不收拾,囚禁左冯翊,既能让秦王放松警惕,也能更好利用石氏与秦王谈判。
如今这个形势,真到了他所预估的地步。
温钰似在权衡,又毫无权衡之处,一是皇帝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二是自己时机也不成熟。
他也需要时间为自己筹谋。
默默良久,他容色安宁平和若平湖秋月,弯下腰,字字句句却不卑不亢,“臣愿陛下、为新帝效忠。”
皇帝克制地黯然一笑,衔住眼底的一丝苍凉孤绝,“朕相信颖山四皓的眼光,也希望秦王不忘了他们对你的期许:仁厚宽怀。”
又道:“明日早朝之后,你按朕所说,朕自会履行约定。”
温钰不再说话,只是颔首,带着其他人渐步离去。
窗外几棵干枯的梧桐树如同佝偻的老者,再远,便是如海水透不过气的黑夜。
李广已经陪伴这个帝位许多年,自然也从他信誓旦旦的气势里看出几分心虚,还有无尽对未来的担忧。
见人已散尽,方靠近皇帝身侧,屏息静气,凝视不语。
皇帝知他心思,便道:“你这个老滑头,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李广不自觉地靠近他,眼里有沉浮不定的疑惑:“十年之约,秦王如今已有颖山四皓扶持,羽翼已丰,当真会信守么……”
皇帝的目光停驻在他身上,伸手掠去自己斑白发鬓所沾的一星浮尘,淡淡一哂:
“这种事向来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秦王勉强也算是一个君子,他应当会如约而行。倒是他那个王妃……就是个商人调调,行往利来,无奸不商,耍起心眼来,根本不讲信义。”
李广浅浅一笑,轻声细语间夹着犀利的锋锐:“石王妃很聪明,不然今夜咱们理应再多一个把柄。只想秦王有这个军师在,便是本事无欲无求,也会催生出许多欲望来。”
皇帝敛容低头,沉静的容色如带雪的青松,有无尽的寒透之意:“所以就如韩婴所说,毕竟凭他什么情和权力交织在一起都会变形,其实爱情也一样。想要保住朕一脉的江山社稷,唯有诛心——”
“因而权利,就成了诛心的最大利器。”
李广嗳了一声,送龙井茶来,皇帝摆了摆手指支开了,对着空旷的殿中吟唱起来:“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
又可奈何?自有奈何!
笑声朗朗,伴随这咳嗽声不绝,如同拍案的狂潮涌动,漾向天际……
这几天有点感冒来着,家里没有药,前天老爹特地买了药给送来,告诉我一次吃两片。然后当夜我就吃了两片,一觉醒来感觉有点迷糊,又吃了两片,然后睡到现在。
期间老爹给我发消息我一直没看到,现在大早晨六点老爹破门而入,告诉我吃错药了,别让我乱吃,那药是一天一片的……
家人们谁懂啊,一天炫了四天的药,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困呢
差点被噶的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