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犹自不甘,觉得憋屈,当初骗娶毓姚,就看中毓姚好拿捏,有二房的家产,还有个做王妃的姐姐。
哪想这秦王妃是个精明鬼,不仅没让他家占到好处,反而把他家的药房给坑没了!
甚至为了不惜跟自己妹妹断绝关系,也绝不扶持蒋家!
如今倒赔着收场,谁会甘心!
目光环顾四周,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很快,稳婆过来报信,说二姑娘没事了,并把取出的死胎端了出来。
淡淡的血腥气在屋内弥漫,媞祯示意稳婆停下,道:“赏给蒋文才。”
蒋文才瑟瑟发抖,只看了一眼,便避了过去。
蒋母一副欲呕的表情,眼睛恨得血红,啐道:“你好狠毒的心!”
她睨他们一眼,“狠不狠毒我不知道,但是这块肉能不能教会你们怎么说话,我倒是很清楚。扒掉你们一层皮,也不是问题。”
剥下手上的串珠转了一会,打完一个巴掌,到底还是要松松弦,“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在毓姚的份上,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回头给你们一百两金子,滚出长安城,我们石家不想再看见你们。”
文鸳一听真要倒贴一笔,有些不情愿,刚要出声,就被媞祯无形的手给制止了。
她慢慢瞥了眼林道远,“至于林小姐是否还一厢情愿……这就是你们林家和蒋家的事了。”
林道远否决得飞快,“停妻再娶,其罪一;欲行贿考官,其罪二。林家且敢跟罪人为伍。”
说罢,他便掀开袍子跪下,“林某请愿,愿亲自派人送他们母子二人出京。”
蒋母好面,一听还是有些不愿,蒋文才勉强拉住她,劝道:“一百两金子也不少了,足够咱们下半辈子过活了。
媞祯见他们没有异议,和离书一式两份只差毓姚的名字,便叫人拿来印泥,她好替妹妹签字画押完,叫人送他们出京。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蒋文才和蒋母都吓了一大跳,转头去看,只见毓姚不知何时披好衣裳冲了出来,一把推开槅扇,站在厅中。
“毓姚,你出来做什么?”媞祯担心的看着,叫文绣扶她。
毓姚面上泪痕尚且未干,却朝媞祯直挺挺的跪下,泣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孝,叫姐姐……为我操心了!”
说罢,只见她衣袂决然,神情坚毅,走向桌案前,拿过笔挥手写下,按过手印。
蒋文才看着毓姚小产完苍白的面色,眼见事已至此,也不屑再演:“你懦弱不堪,论才论貌,在石家姊妹里也不是顶好的,又不好生养。以后敲钟拜佛当个尼姑,也算是个归宿。”
这话简直欺人太甚!
媞祯脑子像是点了火,便是周围仆妇也觉得太过了。
蒋文才还在笑,毓姚猛然一个回头,目光炽火愤怒,这个她真心喜欢的丈夫,如今露出这副幅嘴脸,真是叫她作呕!
她用力吐出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在孙他脸上,“你这见利忘义的狗男人,多瞧你一眼我都恶心!”
说完抽噎着,直奔媞祯身边去。
蒋文才气的哇哇大叫,动手他也根本不敢。抹了抹脸,被林家的家仆围着送了出去。
毓姚擦着眼泪,连同当初姐姐的良苦用心,她如今有些明白了。
她曾经那样热爱青葱狂热的爱情,却连人识不清,不是今日痛彻心扉一回,她也未必能有今日的觉悟,唯一悔恨的是,当初她疾言厉色,差些伤了真正爱她的亲人。
满面心酸缩进姐姐怀里,难过的抓的她的袖子小声道:“姐姐……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