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柔然使者要进宫觐见,殿下被派去要应接着,正不在京中。我想着姐姐一定很没趣,需要个人解闷。”
媞祯心跳如雷,讶异道:“殿下不在京中?”
“是啊,临行前陛下还特地给殿下放了假,怎么他没跟你说?”
媞祯的嘴微微张了张,终是没说出什么,只是应和着,“他只说这些天不能回来,我以为只是公务比较繁忙而已。”
郑娞愣了一下,说不成事,“这柔然跟殿下渊源极深,流放之地……只怕你听了也不放心,倒是我多嘴了。”
又道,“你也用不着担心殿下的安全,这回跟往常不一样,这回柔然入京朝贺是为了献其国宝的,陛下极度重视,派去的都是勇猛之人,连孔笙都去了,绝不会有危险的。”
媞祯听她道,却捕捉起其他字眼,“献宝?什么……宝?”
郑娞皱着眉思了思,“我也是听人说,他们说是‘随侯珠’。”
随侯珠是春秋战国时期随国的珍宝,也称为“随珠”,与“和氏璧”并尊为“春秋二宝”。只不过在秦始皇之后便不见下落了。
柔然既拿了如此大的诚意,倒真是骇人听闻呢!一时间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公主忽然笑了笑,“瞧还忘了恭喜你兄长得提拔了,陛下正愁没有会柔然话的翻译官,生怕跟人家见着了,话没听清被笑话。这可是不得多得好差事,这一遭后,你兄长也升迁有望了。”
媞祯只有苦笑,她太知道他哥哥是个沉不住气的,不愿他能多出头,只愿他不惹祸就好。
送走公主,媞祯回到卧房里,一时连算账的心都没有。
到底还是有埋怨的。
他轻飘飘的走了,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以往他怎么会不辞而别,是连见她一面都厌了么……
鼻子有点发酸,以前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就像拉洋片,从她眼前一帧一帧划过。
何以至此呢?
低头沉思着,感觉肚子蠕蠕动起来。低头看,左边痉挛似的跳动了下,忽然鼓起一个包,很快又平息下去。
给她更衣的文鸳讶然地一笑:“瞧见了吗姑娘?是孩子在动?”
媞祯一时也有些兴奋和好奇,仿佛终是觉得和这孩子是血脉相通。
俩个人和和美美的笑了笑,文鸳叹息道:“要是殿下在多好,殿下一定也很高兴。”
哪壶不开提哪壶,文鸳瞬间绷紧嘴低下头去,垂着两只手无措,想拍拍她以示安慰,又醍醐灌顶的觉得自己不能再多嘴了。
便笑呵呵道:“最近天凉得很,奴婢给您再拿一件罩衣来。”
因为说错话了,文鸳忽然变得本本分分的,主仆二人都无话,披上衣裳,重新做到塌前,到底心里放不下要务,还是命人把账房的账本拿到卧房来看。
不一会,成叠的本子送过来,媞祯也没在意,正研磨蘸笔,忽然从矮窗外伸来一束红烨烨的石榴!
一时心跳无端杂乱起来,有些希冀地看向窗外。
最近好迷恋《心许百年》,单曲循环二百八十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