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和你姐姐那么爱你,把你宠着长大,不是把你送到穷苦人家过苦日子的。”
毓姚紧紧握紧了拳头,神情无限哀苦,“我现在只想跟他成亲,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一瞬她哭得戚戚哀哀,仿佛还是她七岁那年,知道她亲生父母去世,在二叔和二婶牌位前哭得颤颤发抖。
也许是因为自小便没有父母的疼爱的关系,所以才会感情需求如此之大。
可便是因为她从小命苦令人心疼,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更要认真、隆重,一点都疏忽不得。
种种念头在脑中如雷电疾转,媞祯扶着把手站起来。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连姐姐和姐夫对你的忠告都不听了?如果你以后婚姻生活不幸福,生活的不好,我们会愧疚的,我们会觉得对不起你的亲生父母你知道吗……”
毓姚泪眼迷蒙,抬首反问她,“姐姐、殿下,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他,但你们相信我好不好?”
温钰无奈地唉声叹气,“毓姚,说白了,在你和蒋文才的关系上,他就是坐享其成的那个,他跟你在一起要少奋斗多少年,这些你有想过么?”
毓姚面色不豫,“在我们这段关系里,我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是他给了你们给不了的爱。”
脑子里面跟滚雷一般翻涌而过,一口憋在胸口,憋得媞祯气喘不已,“你真是……”一时间,脚下一个踉跄,人便斜斜滑了下去。
文鸳惊叫一声,忙忙和扑过来的温钰一起牢牢扶住,一迭声去唤吴斌生过来。
平躺在床上良久,方才不适的眩晕才有些减退,等到媞祯她睁开眼时,眼前就只剩下了温钰一人。
他坐在床头,见她缓过来,焦急的握着她手道:“如今你还是休息要紧,吴斌生说万不得再动气伤了胎气,何况之前本就有些不稳。”
媞祯想了想方才情形,问:“毓姚呢?”
温钰担忧的眼波倏然转为无奈的笑容,“霍姐姐和大哥哥那里都看的明白,把蒋文才送走后,叫毓姚进屋了。”
媞祯听罢,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温钰替她理着被角,微微蹙起眉,“不若在这里再修整两天,咱们回王府吧,我瞧如今这个府里也不适合你休养,反而多生事端。”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道:“若是之前说回就回了,今天你也看了……毓姚那个德行,我是真害怕一眨眼她跟人家跑了。”
略怔了下,看向手心,“方才我闭着眼也想了很多,感觉这如今就这样两条路可选。”
温钰问:“怎么说?”
媞祯郁然长叹:“要么杀了那个姓蒋的,要么打断毓姚的腿。可第二个我自然是舍不得,那索性还是把那个姓蒋得送走的好。”
温钰一面听着,一面回身捧起一盅燕窝打算亲自喂她,银匙递到她面前,她却毫无兴趣的地别开了脸。
他捧着盖盅喃喃:“这治标不治本,杀了他,脏了自己的手不说,毓姚那里只怕会嫌隙更深。为了一个蒋文才不值得坏了你们姐妹间的感情。”
媞祯也不知如何,“说是这么说,可如今事情解决不了,把人解决了也是好的。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比蒋文才更好的了。”
温钰笑了笑,“情人眼里出西施,彼此情浓的时候谁不是最好的。”
他解释道:“与其让他死在毓姚最喜欢他的时候,不如让他活着,让他露出马脚被人厌恶。”
温钰是这么说的,媞祯缓和缓和情绪也听进去了几句,万一届时毓姚真因蒋文才的死做出什么事来,那真的得不偿失。
心里通畅了,再递来的一勺燕窝她也吃得下几口。
过了一阵,只见管彤撩起水晶纱帘进来,禀报道:“殿下,方才宫里来报说,上林苑闹了鼠疫,如今陛下正诏您进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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