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已经按捺不住了。
媞祯被她的话激得失了仅剩的平和。她目光如剑,恨不得在她身体上剜出几个洞来。
深恶痛绝道,“杀了她!曹迩!还不带下去勒死她!快去!”
王蓁宓惨然微笑,紧握着手心,被曹迩扼住了肩膀。
她却已然平静瞪着她,讥笑道:“死就是死,这样我也可以到地下去陪我母亲了!不过即便你的目的实现了,除掉了王家,你也不舒坦的!”
“只要你一天找不到丽馨,你就是做梦也不会舒坦的!”
她挣扎说完最后一句话,被人扯住双手,绳子一点一点绕在脖子上。
真可惜,这一切从来都是错的。被以爱之名送进王府,被皇帝利用成为宝林,被陷害,被忽视,不被爱,这一切都是大错特错了!
紧紧地,呼吸困难。大抵在最后一刻她还在想自己赢了什么。好在这短短两年里,她也从来没有爱过秦王。
一分一毫都没有,她的心永远属于她自己。
乌云笼罩了整天空,女子的胭脂香,渐渐沉寂,一如王蓁宓对于往事的记忆,一同沉了下去。
那厢媞祯还没有从震惊和愤怒舒缓过来,她死死地盯着她的尸体,简明吩咐道:“记着,是抱琴勒死了她,谁要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让她给王氏陪葬!”
明纸糊得厚厚的,将窗外凛冽的北风隔绝得无声无息,庭院的树影不停摇动。
至少此时,也算完成一事。
在重阳夜宴衍生的闹剧之下,还有公主这一个外人的口供,于情于理,她都能把一切的是非与自己抛得毫不相干。
只是眼下更棘手的,丽馨……她到底能跑到何处?又是何人告诉了她们自己身份?而那个人又是谁?
媞祯她简直毫无头绪,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生。
隔了一夜,还是没丽馨的消息,从来没有这么难找一个人,她愈发心乱了。
如是她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温钰,“王氏死的痛快,就是宁死也不愿意说出是谁给她透漏了消息,要由得我夜夜悬心,不得好过!”
他冷笑,微薄的唇角一勾,目光里有灼热得通人的厌弃:“她若说了。岂不是连累了王家知情不报的罪名么?垂死挣扎,无用至极!”
媞祯望着满地细碎凋落的金桂,不时抓紧手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顿了顿,“可是你帮我隐瞒安阳石氏身份这件事,犯得是欺君之罪,这后果比一早泄露身份的代价更大!”
“我只是怕我们石家给朝廷当钱罐子当怕了,前朝的皇帝就是那样对付我们,到了你父亲高祖皇帝还是一样,谁知道如今的皇帝会不会如此……”
她看他一眼,徐徐道:“只好在皇帝现在的身子不行了,处理不了政事,你就多看顾些,千万小心,要留意皇帝的动向啊!”
温钰神色一凛,转瞬间恢复正常,“你放心,你的事即是我的事。我会让左冯翊和右扶风暗中留意城中的进出,并让郭修志加强禁军的防范。”
媞祯蛾眉一蹙,“郭修志……他已经站队了么?”
“欠人的人情,总要有还的时候,当初我帮他免受了皇帝的责罚,如今他还身为禁军统领,自然为我做件事报答也必不可免吧。”
温钰容颜和顺的说,伸手将她的手捧在怀里。
“有一就有二,受人接济,就要报之桃李,又怎么会轻易撂挑子呢。”
说着,他仔细看着她,“当日你便是这样收服方奇龄的,如今我也懂。”
恍恍惚惚的听他这么说着,又须臾的一刻看到了他眼里的寒光,与从前温和的样子不复一至。
还是温钰的声音唤回她的魂灵所在:“其实现在并不是个好时候,皇帝的心并不在外人,而在宫里。皇后的病又严重了。”
他缓缓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绿玉髓赤金扳指,唇边的笑意越见越深沉:“希望温彦威够聪明,千万别过了皇帝不留意外人的时候。”
剧情刺激了起来呢!(这章埋个伏笔,真相后头揭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