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仪嗳了一声,“王妃说的是,如今这时局我干杵在哪里都是无用,这就去厨房做些饼子来,只要能帮上我心里就舒坦了。”说罢笑了笑,摆着绢子就走了。
媞祯漠然看着她的身影,只恨不得她此刻离皇后越远越好,纵然她厌恶皇帝至极,到底于情于义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夫君。如此暂歇口气,拿着方才送来水丢进圃中。
忽然不远处开始有宫女凄迷的嘶喊,杨雪心迅速迎面走来,沉重说不好:“贼人不知从何处闯进来了,方才已经生了一番打斗,这事不对,前门后门具有镇守,怎么会……”
媞祯阅历极丰,所以用对突变反应极快,“你是说有内应?这怎么可能?”连忙起身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袖口,“斐雯呢……斐雯现在可还在!?”
杨雪心面色凝重,才开了个头就忽感不妙,迅速领着步子跟媞祯赶往柴房,果然麻绳尽断,人已经逃走了。
媞祯拿着绳子的一头细看,并无明显刀割火燎,竟像是被人解开的,难道除了斐雯……椒房殿还有另一个内奸?
媞祯摇摇欲坠,强自镇定,“立刻派所有人搜索斐雯下落!严守后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再放进一人!”
说着连连跺脚,她实在想不通究竟还有什么内应是她不知道的,椒房殿何其之大,如今人心惶惶,人影错乱,只怕她扮成什么样子都有可能,只怕一不小心闯起皇后的产房,更是不好!
杨雪心心下亦是焦急,斐雯本是在她的看守之内,竟出了这等疏忽,真要闹了事只怕奉茶监也担责不清。牢牢攥一把剑,急呼呼带着人朝院内四散开来。
媞祯扶着班若出了屋,欲发觉得心口突突,抬头见不远处陈修仪待着宫女发派饼子,一时目光止不住往皇后那头看。
“咱们先到皇后那里瞧瞧,眼下那里没人镇守,我总是不放心。”
班若在一片朦胧的光里看她,迟迟问:“皇帝老儿那么可恨,何必管他和他的女人,姑娘肯替他们守椒房殿已是造化了。”
媞祯淡淡瞧她一眼,并没有再话,只是扬身走到前头,开合着步伐朝那头走去。班若心头堵着一股气儿,到底还是跟了上去,然方出门左转,几乎她刚掉头,一个蛮力将她撞到门上。
砰的一声响,媞祯反应不及,但见一个宫女掏出一把匕首捅向班若的腹部,见机实在太快,根本没有机会做出反应,班若就被一下重伤倒地。
此时曹迩央挫在前院镇守,杨雪心又去调令布置,四周并没其他人,媞祯不觉往后跌了一下,迎目才看清那宫女竟是斐雯。
她死死咬牙不出一点声音,斐雯却露出极致的笑意,“王妃娘娘,小别无恙。”
媞祯简直要呼吸终止,胡乱从头上抓下一只簪子拿在胸前,甫一是斐雯刚要上前,求生的意志就催使她就拼了命的往前跑,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在寻求庇佑。
然这般的挣扎,更惊起斐雯嗜血的狼心,三两步腾跃到她眼前狠狠抓了她的头发,“您还想到哪里去!您不是要出宫吗!奴婢送您出宫啊!主子为您百般筹谋……您、您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蠕虫异类!”媞祯倔强性子发作,任头皮疼的皮开肉绽,咬紧牙关瞪她,猛然抽出簪子朝人心窝扎去。
斐雯反愤怒不已,激起骨子里的烈性,死死箍住她的脖子,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媞祯想也不想,当刃抓去,利刃割入肉掌,顿时疼入心扉,然那力气下压的很大,几乎是难以抗拒的难耐,只觉有冰凉的尖锐抵着自己脖子缓缓下滑。
电光石火间,她已然看见,那匕首落下的银锐的尖离自己只隔了一层小衣,听着班若彼伏的惊呼声,已是难以逃脱的锋刃的刺入。然下一秒,却是有一股巨大的血腥从身后弥散,抬眼间竟是一柄短剑贯穿了斐雯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