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速伸出上手拉住她,“我不介意!”用捕猎般的眼神牢牢看住她,“我还是那句话,既入穷巷,调转回头,能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男人不止他一个。只要你愿意放弃他,奔向我,我的胳膊始终朝你打开。他,配不上你。”
他眼中的情欲勃勃,宣泄着无尽的野火。媞祯的手顿了一下,想缩回去,就被他大掌拿捏,就这样盯着她,辗转间她坚定的表情慢慢变得不安、无措。
见她已有松动,顺势手又往她腕上压了一寸,“想想刘温钰有那么多的姬妾,其实你也很寂寞吧,我知道你是他的糟糠之妻,可往日的情意的再好,人心总是会变的,你又如何笃定他能待你忠贞不渝?不是你背叛了他,是他左一个右一个背叛了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女人家讨生活,找一个真正护她的有什么错。睁开眼总有更好的。”
犹豫良久,她还是垂着睫,轻轻摇了摇头道:“木已成舟的事,难道我此刻弃车保帅投奔你,你就能把我从这不见天日的深宫中救出去吗?别做梦了。”
没想到他却极其果断,“谁说我不能的?”
媞祯是真的怔了一下,宫中何其森严,看清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假的,倒真惹得她起了疑心。
他以为她没听真切,又重复了遍,“我能救你出去。”
黑眸深潭一般叵测,让人不知其数,见她眼神飘忽,强制地扳过她的肩膀,“我只要一句你愿意。”
不得不抬起头,矜持中的对视,不免带了几分倔强的目光。
良久她道:“但我不会做妾。”
却是变相应答了他的条件。觉察到她的驯服,孟献城心驰神往,连忙答应下来,“只要你愿意,我哪里舍得,就是休妻再娶也是应该的。”
她瑟瑟齿冷,心头瞬时如被冰雪覆住一般。休妻再娶?居然说出这种话,怎么样都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殷珠对他那样情真意切,他却把她不轻不重抹去,毫无一丝怜悯珍惜。
心里五味杂陈,嘴上还要依言懵懂,“你真真是这样想的,为了我什么都可以?”
他重重点头,似乎真挚倒了极点,“我只差把心刨出来了,你还想让我怎样?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她指着他腰间的那把金刀,“那你把这把它留给我做个凭证好不好?”
孟献城一听指着那刀轻笑,“你就这么喜欢这把刀?”便一把扯下,紧紧握在她手里,“如今可安心了?”
轻轻“嗯”了一声,握着倒细细抚摸,抬起脸露出梨带雨的一副模样,却说还不够,“我还是想离开这里,一分一秒我待不下去了,我真的战战兢兢,我很害怕……”
他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轻怜密爱,“你等我三个月,到时候我会找人接应你。”
她止了泪,抬起头,“三个月?”
“布置需要时间,你只要静静等着,我保证还你自由。”
她默然,联想外面的情况,大抵也知道他让她等的意图。并不追问,只是以温驯的表情看着他。
她眼里仿佛有很多情意,处处透着弱势与无靠,那一刻孟献城眸中有着极尽驯化的快感,俯身想摸一摸她的脸,谁料还未碰触,媞祯几乎是本能别过头。
到底憋着一口气,闭目未动顺从了他手掌的轻抚。他轻嘘,“你的脸真滑。”
越是恶心,越是要忍耐。媞祯收住冷厉的目光,低眸从腰间摘下一个香囊,款式很别致,是一块靛蓝锦布缝成的一块扁圆形,下面还坠着深绿色的穗子,不仔细看,倒像块牌子。
她糯糯看他,“我针线做得不够好,未必比得上绣娘手巧,可投桃报李,也只有这个送得出手。”
可尽管如此,她给的东西,他怎么不想要。未送出半臂,已被他牢牢攥在手里,轻轻一嗅,还带着淡淡牡丹香味,“你肯用心已是很好了,我会把它日日带在身上,绝不消忘美人的恩泽。”便将脸埋于青丝之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