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转着话题,“这几天两桩案子结了,我想去济阴王府看看石王妃。”
“案子是定了,可照岳父那个意思,陛下对济阴王不满久了,你还是少去王府为好,真要是想见王妃说说话,把人约出来也是一样的。”
她到底还是迟疑,“可总不过,王姐姐也在府里呢。”
“你那个王姐姐早就指不上了,如今王家都不上赶着,你杜家的姑娘又何必呢?”他取过桌上一枚香砌樱桃,慢慢含了道:“怪只怪她嫁错了人,还不中用,玩意似的,你也用不着拿她当姐姐。”
这话刚落,显而易见殷珠脸色垮了一半,孟献城这才回过味来,说自己心肠子直过了,“我左是不过看不得她以前欺负过你,说得话不中听。可就是因为向着你,哪怕咱们家跟济阴王府不对付,我心里还是善看王妃的。”
他边说边比了个手势,“这么着,我那里有份《春绒草木图鉴》,王妃喜欢画画,改明你找人给她送去,这些日子谁都烦,她看了能开心些。”
殷珠想他是好意,没往里深想就答应了,隔天便差兰茵给王府送去。那时候门口恰有卖桂糕的板子敲过,媞祯听了觉得馋,让央挫窜出去买了两包,正好赶上兰茵送礼过来。
平日里他姐姐跟这杜姑娘感情算交好,礼收得也心安理得,回去交差给他姐姐,打开一看是本画册。
媞祯起初倒还有些兴奋,看到最后脸色倒越来越铁青,指间的茎不禁被掐成了两段。
那一页附着“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的活春宫何等香艳,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文绣跟文鸳交接个眼神,想上前看上一眼,然媞祯反应飞快,立刻把册子合了上。
“怎么了,杜姑娘送来的画册有什么不妥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直瞪着眼睛,不禁莞尔失笑,殷珠哪有这个胆子拿这个东西戏弄她,一定孟献城……是孟献城借了殷珠之手送来这淫词艳曲羞辱她!尤其是再想到他上次的轻佻之话,荒唐之举,她就心口猛地一沉,似是被千斤重石用力垂坠的恶心。
他已经得到了殷珠,得到了杜家的支持,为什么还不不满足?非要跟她一个王妃过不去!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底线!
都说羯族有强占敌雠的妻女为战利品的习俗,难不成孟献城就是为了羞辱她让温钰难堪?
她呵呵一笑,那声音像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真是个疯子……疯子……”
文绣被这声吓得一噔,“您说什么?谁是疯子?”
她不理她,只狠狠指着桌上,“你去……烧了它!”
文鸳呃了一声,因为她主子和殷珠的关系向来不错,她总有些觉得不真切。
然很快一声命令再次袭来。
“我说烧了它!”媞祯满眼血红,举起画册重重摔她怀里,“烧了它!以后杜家的东西谁都不许再收!听见了没有!”她嘶吼完,半跌半撞地坐在石凳上。
文鸳忙向后斜乜一眼,“姑娘说烧就烧,姓杜的一家把咱们欺负成什么样了,早就该了断了!”
文绣嗳了声急忙去做。文鸳守在一边一边满脸心忧,“姑娘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要不要请苏哲来瞧瞧?”
媞祯说用不着,“都是外面的事闹的。”
“可老是怎么愁这也不是办法,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何况您这么忧心,对受孕也没好处,咱们家多少人盼着呢。”
“可若是它生下来是继承我的惶恐和不安地,那才是真的可怜,总要有人要出面去改变环境吧。”
她帮她按着肩,“那奴婢去跟殿下说说,让他跟您一块。他总是疼您的,虽说嘴上怪您,但奉茶监的人一去,他遮掩得比谁都快,这不就是夫妻吗!嘴硬心软。”
媞祯眯起眼,外头日光熏灼,穿过一片茫茫的白,看见了将来似的,“里应外合打配合是为了大家,可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哪里知道……”
猛听见外面一串脚步声到了门上,宋桧在槛外呵腰回禀:“姑娘!宫里传旨叫殿下去问话了!”
她听了,震惊的抬起下颚,手心似攥了冰珠一把。
对这章有点不满意,修了修后续(不影响之后情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