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低低骂他“放屁”文绣倒看得开,这不道德的人,都喜欢抨击别人不道德,没担当不说,还喜欢把锅推给受害者,最后实现完美的隐身。
在她们常看的画本里,媞祯把这种统称为:以己喻人的贱男人。
可有的人能看清骂出来了,有的人却没法把自己开解明白。春娘听到这里,泪水吧嗒吧嗒的掉,颓然愣在了原地。
范老爷满意过后,继续火上浇油,“谁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自己不守妇道搞大肚子,见个爷们就贴上来,我倒是还要问你,是谁指示你来倒打一耙!污名我家清白!”
啧……果不其然,想羞辱一个女人,没有比“荡妇”这个词更合适。
媞祯垂眸冷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原是在这一点上,人和畜生并无他同,你觉得你们羞辱的是她,罪孽就是她,可是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她顺手将鬓边垂覆的滴珠流苏掠起,挨个打量了个遍,“不仁不义,首鼠两端,杀妻弃子,骗婚成性,你们这点德行连烂地里的糠咽菜都不如,就是扶只狗,也比你们忠孝仁义多了,真叫人瞧不起。”
“不,是鄙视!”
几句话下来,范老爷梗的脖老粗老红,面目几乎扭曲。
旁的不说,石父年轻时候就是一等一的爱妻狂魔,向来最见不得别人苛待自己的原配,就是未娶,那也是立过誓定过终身的,如此薄情寡义,残忍无情,真真叫人咬牙切齿。
他指着他俩鼻子骂,“散德行的玩意,我们石家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婿,凭你们去别处另谋高就罢!”
这一顶“骗婚”的大帽扣下来,范家的十分被动。范老爷纵使是面皮老厚,也不仅脸红了些,可心下的焦火跟炭盆似的,忙推范世贤跪下,“你这小子生下来就头顶两个旋,一看就是顽劣祸根,今儿你自己造下的孽为父没得帮你圆了,你自个做事自个当,还不快去给你石伯伯认错!”
文绣文鸳俩个人交头接耳嘀咕,横竖当别人眼瞎似的,这些抵赖的混招一看全是老的教小的,如今还做起严父来了,真是当那个什么,又立那个什么啊!
石父也不肯给台阶,见范世贤要磕他,立马让曹休给拦下,“咱们相识数年,你同我二弟又是故交,本是该以诚相待,坦然相对,可是……这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往后少作践人命吧!”
这是死活要跟范氏划清界限,范老爷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发火,只能以退为进,“千不好万不好的我们认,就是刀子插过来也是这混小子应得的,只是……两家的婚事已经传扬开了,婚期前一月忽然退婚,那二小姐往后可该如何呢?”
“我只是担心二姑娘的将来而已。”
这话颇有些意味,骗婚不过抵赖,抵赖不过就开始打舆论战,好一个千层套。
媞祯懒得与他家多费口舌,正漠然相对间,外头忽然进来一个百合垂挂髻的少女,“怕别人外扬么?可那日春娘大闹石府的时候就已经传出去了还差这一回?”
纤细温和声音震破了一时的安静,媞祯和石父定睛一看竟是毓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