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看看沈望舒,又看看她,道:“没抓到,倒是抓回一些小兵小卒。”
媞祯锐利地扫他一眼,忽而冷笑,“也好,麻烦孔将军把那些人带到院中,我要亲自审问。”
她眼睛因愤恨而充血,像极了一只磨牙吮血的野兽,让孔笙直冒冷汗,连忙点头哈腰,去命人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八个人就挨个罗列跪在庭中,媞祯转身扯下央挫的弯月刀,如捕猎的豹子一样,慢慢走到他们面前。
抽刀对人,“说!你们的主子孟献城到底在何处!”
那人一副冷脸,只候了三秒,他的左臂便一刀尽断,登时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媞祯拿刀贴面,像一只毒蛇吐着信子,“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那人捂着伤口摇头,“不知……我不知!”
“不知?”她抬起刀猛向人的脖子砍去,霎时血流如河,腥气直扑鼻腔,没等她抬眼到第二人面前,那人就颤颤巍巍吓成了哑巴,尚未缓过神,便刀中腹内,瞬间开膛破肚倒在地上。
斜乜下一个,“你……知不知?”
那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看着媞祯满脸血斑的脸,下意识骨头就软了,“我们只是听上面的吩咐做事,从来就没有见过孟公子啊!我、我是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求求你别杀我!”
“孟献城就混在你们其中,你们没见过他,究竟是我活得太短了,还是你是活太久了?!”
见她杀红了眼,那人急中绷出一个名字,“夏江!”
媞祯收了一收,听他继续道:“我们是奉夏江夏首领的命去截杀济阴王的!他是孟献城的心腹,他什么都知道,就算多安排一个人进来也是有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夏江他在哪儿?”
“西、西林石子巷……左禄堂……”
媞祯牢牢看住他的眼睛,默默良久,心头迸发出一丝犀利的狠意,“把他们带下去看好。”
遂转身迎向肆虐的冷风,“曹迩、央挫!即刻传告长安石舫所有刀党武士,跟随我诛杀孟献城!”
沈望舒一听还了得,忙拄着拐杖追来,“你现在发什么疯!大计为上,非要打草惊蛇吗!”
“他人都杀到我家里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回去?!”
她满额青筋暴出,九展凤翅因激动而震震欲动,“士溪哥哥,如果今日重伤者是我,我一定忍,但如果是我身边之人,我孰不可忍!”
她眼里的坚决不可阻挡,心如铁做一般,一副把南墙撞破也得去的架势。
他茫然而空洞地看着地下的影子,到底退了一步,“让孔大哥跟你一块去。”
她说不用,指甲已狠狠掐进掌心肉,“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我要亲手用他们的血、他们的肉,来给我夫君续命添寿!”
便拂袖而去,余落万般草芥。
注:
火烙术:对伤口用烧红的烙铁烫或用煮沸的油冲浇,以达到止血和防止化脓的目的,多用于古代战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