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身后响来脚步声,以为是管彤,却是宋桧笑眯眯得把水端了来,“水温刚好,您喝着,奴才先出去了。”
温钰点了点头,就手把水送到了媞祯口中,拿起团扇轻轻扇着凉风扑到她面上,直到她徐徐静了下来,才敢轻手捧过人,到床上安置。
直到她的身子完全贴着床,他才撒开手,浑然松了口气抬下身子,后觉着媞祯囫囵个的,双手双脚扒他身上,就像是春藤缠上松树,夏蛇裹住猎物,根本就没了留松手的余地。
没办法,他只好再躬着腰,一点一点把她的手从身上剥开,慢慢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再加小心,终于解来了桎梏,喘了一口气,撑在床头的手也跟着卸劲,来没来得及抬一抬头,身下那双手迅速按着他的肩颈把他压了住,又捧到他的脸颊揉了揉,只觉那吻在唇间肆虐,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气息,全然晕头了。
他想他才是醉的那个,能靠近,能纠缠在一块,能这样在汹涌的狂潮中胡闹一场也极好,他是克制不了的,心里沸吵吵的。
抬头看,天边的夜色如黑墨染了大半,映着圆盘明月泛起猩红的光,难得皇帝登基后第一个中秋月圆,那天穹居然毫不客气得挂上了血月亮。
外面的人群沸腾起来,吵吵嚷嚷叫喊着,“今天月亮怎么这么红得像人血似的,奇了怪,好好的中秋团圆节怎么会有大凶灾殃之相啊!这也忒毛骨悚然了。”
都不重要,黑暗也罢,喧嚣也罢,有他吻她,嘴唇灼热,耳鬓厮磨就已经够幸福的了。
荒唐的一夜里,月亮也在一点一点跟也夜色再变,最红成一团黑,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而第二天早上媞祯却因为昨晚的失态做下的荒唐事感极致的分外清醒,闭目装睡半天都不敢睁眼,幸好温钰不贪睡,早先离了一步,她才松口气,终于不用再为昨晚的事装蒜了。
那厢温钰回到颂风谢玉斋换了身衣裳,宋桧一面替他更衣,一面笑,“殿下一夜可畅心,奴才都懂,夫妻情趣是吧。”
现在想起昨晚,温钰还美滋滋的,便打趣他,“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
宋桧躬起腰窃窃私语,“这奴才没什么不懂的,殿下年轻嘛,只是管彤放的东西忒伤身,奴才瞧着不好就给倒了给您换了点别的,不过都是一样的,让殿下受用的。”
“什么东西?”
霎时温钰如造闪电击,脑壳发木愣在当场,“我什么时候让你……你让管彤进来。”
宋桧看温钰不郁的脸色,瞬间反应些什么,立刻出去将管彤叫进了屋,还没得让主子发火,他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你放那种药,你要害我家姑娘啊!”
温钰也气顶了,“你在王府私藏那种东西是疯了不是!哪里来的!?”
管彤急忙扣头,觑了他一眼,“那日查抄乐阳楼奴才就偷偷捏了一点,只是想……捉弄一下她而已,再说就一点,也不至于伤身吧。”说着他也有理了,“殿下您忘了,她那日给您下迷药啊!”
“闭嘴!”温钰呵斥过他,更觉烦恼不堪,“你到现在还没悔改之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生事惹祸,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管彤心里又涩又堵,立刻再磕几个响头,“奴才这就自己去领罚去。”
眼睛管彤前脚刚走,宋桧直接吓得跪瘫在地,“殿下您饶奴才一命吧,要是姑娘知道是奴才给她下的那药……那奴才必死无疑呐!奴才是会错意了呀!”
他泪巴巴扬头,“就看在您还挺……受用的份上……”
温钰也咣当一下坐怔,“何止是你小命不保,那水也是我喂给她的,连我也……”
他也在劫难逃,就冲媞祯那个脾气,肯定会让他一个月上不了她的塌。
正虚晃着呢,管彤又着急忙乎慌进来,“方才一急,有件事忘交代了,昨天晚上……吏部尚书李睿在栅栏街遇刺身亡了。”
前方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