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您方才一直暗示殷珠姑娘对此人避而远之,原您是怕他假借殷珠姑娘攀附杜家搅弄风云,那……”
媞祯转头道:“他要是正经攀附倒也好,怕就怕他是假意利用,弃如草芥。”
灿阳下静香细细,默然无声,只能闻得水波晃动的暗涌涛涛。
而另一处,温钰已经寻了媞祯好久好久,心知是自己方才嘲讽几句,把人气着了,如今只恨自己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落个连人都找不到的下场,可怜一个团圆节,他却是唉声叹气,如今想求和连机会也不给。
正郁闷时,一个小太监蹭身从而过,闯得温钰晃荡一下,管彤连忙撑住人,拂袖怒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冲撞殿下!”
小太监吓得砰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急着送贡,这才碰着殿下,殿下饶命!饶命啊!”
温钰向来性子厚道,倒也不做什么,“大过节别磕破了头,到时更不吉利,快忙去吧,以后上点心。”
小太监一挺忙抹泪谢罪,跺着小碎步往另一条道去,温钰方想转个弯,抬头却见汝阳公主郑娞从玉蓬殿请安而来,恰巧打个碰面。
郑娞立刻快步上前欠个身,笑语铃铃道:“我就晓得殿下是来了的,没想到竟这么巧,殿下这个时候也在玉蓬殿。”
温钰解释道:“原是我新妇不知到哪里赏去了,公主过来时,可见到一个身穿黄粉衣衫的女子,月眉星目,口若含丹,头发带着两只珠粉色绒。”
郑娞顺着他的描摹一想,摇了摇头,“来往的人太多了,我没仔细瞧呢,真不好意思。”
“好吧。”他拂过衣袖要走,“那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找。”
她却叫住他,“殿下……有一事……”
温钰顿足回头,“公主有什么事吗?”
郑娞话音越说越小,“上次我跟殿下说的东西……殿下可还记得带?”
温钰立刻恍然大悟,忙从袖兜里把东西拿了出来,郑娞兴高采烈接过,方嗅了一下香,还没来得及道声谢,眼前的温润男子又开了口。
“其实我平日甚少入宫,也不好次次入宫在后宫出入,更何况如今你我的身份确实该避嫌,所以……以后的东西我就不送了。”
“为何啊?”郑娞微微一愣,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篇话来拒绝她。
温钰只是微微一笑,“是为了公主能够真正置身事外,也为了彼此都能保全。公主应该知道,自己独善其身并不容易,而我,也不想辜负你父亲的所托。”
其实也非全然,他到底是把媞祯说的话全想了一遍,“流水无意,落有情”,这样相持下去,对谁都是个心结,若不当断,这头乱麻就割不掉。
一番话委婉说到这个份上,所有的深意都不言而喻。
郑娞知道,她的《还珠引》就像画本子上的结局一样,人家郎情妾意,她始终是多余的,纵使早知命数如此,她也没法像那个小姐那般疯狂执迷,因爱生恨到杀人杀妻的地步。
何况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殿下能把我的话记心里,我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考虑不慎。”
恰时,媞祯正从桥下经过,想着回去玉蓬殿看一看,哪想刚出了玉竹馆,就被文鸳狠狠拽了一把,“那不是殿下吗?他旁边……是汝阳公主吧!”
剧透,没修罗场,前方很甜,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