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祯漫上他的身,贴着唇吻上去,顺着下颌一直到脖颈,轻轻柔柔的蔓延到被扯开的领口,温钰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随着那动作心尖上蚂蚁就抓得躁动起来。
“这样高兴了吗?”
温钰翻身覆上来,贴在她脸庞亲吻,“你陪我……我就高兴。”
卧室里春光灼灼,窗外一丛枝桠探过来,映在月下连成一双碧落的影。
至于两桩财银贪污案的结果,也随着十几日的跋山涉水,与朱嵇和徐敬惠一起谴返回了长安皇城。
秦州当地税赋官作为人证被留问廷尉司,再经此人重新陈词口录,由济阴王主审,廷尉司正史旁听,徐敬惠执笔,朱嵇定案,将其以“天灾虫害徭役偏低为由,坐地涨税”为由,联合季淮春与其子季泯善克扣土地余款分赃十万雪银的罪述登记在册。
并有搜证在府邸库房里大笔银两和暗格里与田曹尚书之子季泯善的联络手书为物证。
除此之外,此番过往秦州,还有大幅被增收土地税的百姓联名呈信,将自己曾被要求按十成税款纳税的事情说明画押,其中不少人因上缴纳不齐被恶意驱逐,收圈土地,浑身的骨伤不止。
而作为受创的南阳王,则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宣室殿。
他进去时,刘温钰、朱嵇和徐敬惠正在殿中汇报情况,一时他来,反而引得三人并不愉快,他只得在一边等候。
朱嵇道:“臣等已遵从陛下旨意,已审结秦州土地税款侵吞案,案卷已由徐敬惠执笔完奏,请陛下查阅。”
皇帝看过细审的案卷后,收放起来,“季淮春……很好,让朕刮目相看,这些月来占田曹部的位子侵吞十万两银子土地税款,难怪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温钰郑重其事接过话,“臣审办之后,按律已让廷尉司联合所属辖区的左冯翊府一并缉拿搜府,除在其库房中发现侵吞的银子之外,还在季淮春的床头的密匣里发现一串钥匙,那钥匙上却有‘朝’字的符文。”
南阳王心中大震,皇帝也眯觑了起来,“物证在何处?”
徐敬惠忙从袖兜里掏出,交与李广呈上,“季淮春父子起先不认,臣经府中盘查,在一个专替季淮春主办差的侍从口中得知朝承佑私库侵藏地,并已验查,属实为真,此人也认下了方奇龄家中珍宝为其烧尾宴日转移嫁祸的事实,可知所谓侵占朝承佑私产一事乃是季淮春卖恶于人,贼喊捉贼,方奇龄实为清白,请陛下正名。”
温钰也复加请话,“方奇龄关押廷尉司时曾遭人投毒灭口,那贼人事败后自戕,尸首现还停在廷尉司中,甚至连当日诬告方奇龄的言官也在家中遇刺身亡了。”
他说得铿锵,置地激昂,“若非心虚,怎会下此杀机,臣也请陛下为方奇龄正名,此人正是因发现季淮春父子罪证才惨遭诬陷至此,实属无辜忠贞之人!”
皇帝已经怒不可解,看向南阳王,“你呢,还没问你,你此番进宫为何?”
南阳王原是为了给季氏父子求情而来,如今听了一耳朵话,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只让他作恨。
他抱起拳,“儿臣请父皇严惩季淮春父子,此人不仅善用职权,以权谋私,侵吞土地税款,还收受罪臣朝承佑的私人财库,不予上交,乃是大罪大恶之徒,理应杀之以平民愤。”
皇帝微微冷笑,看破也不说破,“你倒是秉公办事,不徇私情。”
南阳王作了作揖,“儿臣是父皇的臣子,理应为父皇效忠,不得谋私。”
说着,心悦诚服的再拜。
皇帝缓了一口气,伸手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终于定下了心,“李广传朕旨意,田曹尚书季淮春,营私舞弊,贪收税款,收授贿赂,中饱私囊,判处车裂之刑,其亲朋共犯斩立决,抄没田产,府中男丁发配充奴,女眷变卖为妓。”
“方奇龄举谏有功,官复原职,赐白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