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正怒,文绣文鸳偏偏恰巧从她们身边经过,视线立刻被文鸳那明晃晃的衣裳吸去了目光,登时叫她们停下。
文绣文鸳互看一眼,按着礼数请了安,没得挺直腰板,远处的王蓁宓就跺着双足,愤愤而来。
她指文鸳的衣裳,“你一个奴婢穿这么招摇是要给谁看,难不成你家主子勾着殿下不放,你还要赶上去狐媚不成!”
被媞祯纵容大的文鸳哪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骂过,“这衣裳是我家主子赏我的,何处惹着您了。”
话一落,王蓁宓就是一耳光上去,“不知规矩的下流东西!真没教养!”
文鸳一瞬间眼冒金星,泪大滴大滴的掉,可王蓁宓还觉不解气,伸手就让人扒她衣裳,“来人给我脱下来,脱!”
眼见人就要动手,文绣迅速骇了那些婢子一眼,一言一句争起来,“宝林您三思!文鸳虽为奴婢,但一切穿着打扮都是依足了王府里的规矩,丝毫没有逾越之嫌,宝林如此兴师动众,羞辱下人,只怕叨扰到殿下耳朵里,会更有损宝林威严。”
王蓁宓一怔,“你拿殿下压我!”
文绣抿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宝林的尊容考虑。”
王蓁宓重重喘息,还想发作,到底还是被丽馨拉住胳膊。
她狠狠跺脚,“好!就看殿下的面上,我饶她一回,你这张利嘴,王妃教的甚好,到底是奴随主辩。”
文绣笑脸相迎,“宝林此言差矣,我家主子平日里温书习字,不喜欢糙嚷,正因如此娴静,殿下才厚重主子,接管府中事宜。”
嘴上炫耀着,还不忘把账目本子抬得高高的给她瞧,瞬间笑得更巧笑倩兮了,“就是因为殿下的慧心,所以奴婢才会亲自去拿呢。”
王蓁宓目光不由一跳,急忙上前仔细看了看那案盘所盛放的东西,果真是账目册子,一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文绣声音温和明媚,“除此之外,殿下还夸胡美人温厚,赵美人善言,随我家主子召唤参谋,想来有她们二人齐心相助,定能万事如意,也叫宝林落得清闲。”
眼见话意传达到了,立刻拽起一边哭哭啼啼的文鸳,“时候不早了,胡美人和赵美人怕是跟王妃话说得久了,要等奴婢奉茶呢,奴婢告退。”
二人方回到了霁月望湘台,文鸳就扑床头咬着被子哭,媞祯在庭外送走叫过来说话的胡居兰和赵今淑,便也到后屋里,听文鸳呜呜娇嗔。
文绣怂了一下肩,颇为无奈,“今天可怜了,第一次挨别人的巴掌呢。”
媞祯也感慨,“是,我家文鸳这次牺牲大了,晚上得大补一顿,要八菜两汤!”
一会子,连温钰也闻着哭声过来了,“我在我屋里都能听着你这里有人在哭,是怎么了?”
说着他探过头,见那小人在被子上抽泣,“文鸳这个辣性子怎么哭成这样,委屈了不是?”
他尚且有些不知所然,可掉头却看着媞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更纳闷,“你这个主子还笑得出来。”
媞祯倚门抄手,“我又不是在笑文鸳,我是在笑……王氏。”
后面是难得一次的大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