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顶上飞过一只雀,叽叽喳喳的,风帘一动,文绣踩着着台阶过来,不知道耳语了什么,让媞祯肃起脸。
“舫子那头出点事,你们先玩,我去去就回。”
忽然走了个人,场子有些冷。
周宜水最受不得这样氛围,很娴熟是勾一脸明朗的笑容,笑咪咪打招呼,“今个好酒好菜,怎么瞧着您心不在焉的呢,是在为玄机跟她父亲闹官司担心?”
说到这儿君玉果然有了反应,他瞧了哂笑,说没事,“这个您就想多了,石老爷子疼这个姑娘跟敬仙儿似的,再怎么吵,那都是心头肉。”
周宜水无赖地歪了头,“这从小被爱的孩子,生来就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不怕闹腾,就怕闹腾的不够。”
他这么解释,是很有道理的,温钰笑了笑,心里却有一丝庆幸,“我知道,何况她这个年纪早就该成婚了,石伯父留到现在,就知是不舍得的,不然……恐怕我就是遇到了,也只剩下追忆难平了。”
周宜水嗳嗳摇头,“才没这档子事儿,她父亲不舍得是一回事,不敢用强又是另一回事,你觉得以玄机脾气,能规规矩矩的被人牵着鼻子走?她父亲真要请媒人给她定亲,她绝对抄家伙带人把人家家给屠了,保管下辈子见着了都得绕道走。”
不知怎的,想起那天跟媞祯的谈话,到现在,周宜水回想起来也是震撼满满,合着这几天的动作,他是彻底看明白了,这都是命运使然。
“不瞒您说,我是叨唠的人,之前还问过这个问题,我问她,如果她在遇殿下之前遇到更合适的人会怎样?”
他抿唇一笑,“可她说没有如果,因为殿下就是她的选择,这个结果不会因任何人事物改变而改变的。”
温钰心绪翻涌如潮,浪打着脑壳发蒙。
周宜水长长地舒了口气,“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那年中秋暖阁里那样热闹,大家都在喝酒嬉戏,只有她在为即将放逐到柔然的端慧太子伤心感慨。”
他调过头,问他,“这世间的阴差阳错还真是从未停止,您说是不是?”
西边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大半个天空,东边一轮明月也随之升了起来。
温钰调转目光看去,那是太阳和月亮的相遇。
年少时寥寥数面,就一径思念了两年,如今这一见怎还得了,他不在意她是怎样人,他只知道她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沧海遗珠,失而复得。
温钰抬头遥遥的望月,心里柔软了一半,“想我是把所有的好运气都留到了现在,才有了今日。”
周宜水道:“人生是不公,也是公平的,开头是生,结局是死,中间该你受的磨砺,再厉害霸道的人也抵不住,但是人不能认不能输,必须拖到最后,万一变了造化呢。”
他低了低头,心头霎时感慨万千,“可人世间不幸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任凭他怎么骨骼清奇,天纵之才,都逃不过结局潦倒。”
忽然他抬了抬手,“您看到前面那颗树没?”
温钰顺着他招呼的方向望,那是可极粗壮的树,枝头缀满了叶,繁茂的旺盛,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周宜水却砸巴着嘴,唏嘘萦绕心头,“原先这是颗绿梅树,可惜这个风水养活不了,就烂根死了,这世间就是容不下骨格太清奇的东西,物是,人也是。倒是后来栽的这颗野树,大雨甘霖凭风吹,还养活大了。”
其实有些后话不方便说,那刻绿梅树是沈望舒亲手种的,是送给他和媞祯开府的礼物,后来……就这样了。
猫在后头的媞祯听了一耳朵,她嫌他聒噪,到底没忍住,拿脚踹了他屁股。
“什么野树乱教人,那明明是胡杨!”
周宜水跌了一屁顿,脑袋跟打风车似的呼呼咣当。果真这内涵人就得躲夹脚里,不然忒容易被抓包。
下一章就开小车(来点爱看的)
我会在过审的基础上给你们最好的氛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