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先垮进屋,立刻依葫芦画瓢把话全学了个样,“他听说您被老爷赶出家门,故意来奚落人的,笑得可开心了,没有一点好心眼子。”。
她觉得这个人坏得很,到处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所以说辞也不客气,“您别生气,大不了让曹迩揍他一顿,咱们笑话死他。”
话刚说出口,后面打起嗳嗳的感叹,周宜水抄起手在空中比划,笑模样的进来,“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惯会挑拨,我可是特地来慰问你家主子的,你看礼物我都带来一箩筐。”
说着礼盒一放,又满眼挑事儿的撒莫人,“嗳,小殿下也在呢,真是有缘,你也来慰问来了。”
屋里燃着婆娑香,烟雾缭绕里温钰脸色朦胧,他不说什么话,只是淡淡一笑,跟屋里剑拔弩张的气势都不同。
佛性的人最难挑拨,挑拨不动,周宜水又把注意打到别处。
“这大夏天,屋子关这么严实做什么?你俩呆一个屋里也不热得难受,这天儿得把门窗敞开,在风口放盆冰,小风一吹可美了。”
说着,他拔腿到墙边把一沿儿的窗户都敞了开,那光照得刺眼,果然晃得两个人眼睛眯成了缝,忙揶着袖子遮盖。
真是会裹乱,只瞧他皮笑肉不笑的得意劲,就知道他是使坏消遣他们呢。
像滚雷的天儿,媞祯俏生生的脸顷刻就垮了下来,是真被惹毛了,他也懂得点到为止,笑嘿嘿挠头,打起另一股架势。
“这十里画廊偏僻,人迹罕见,又绿茵盎然,是个清静幽远的地方,能跑到这儿来还真是好兴致。”
撩开小扇一挥,“说到底,我也好久没过来了,那会子我还是个左冯翼府的衙役,玄机是我的幕僚,我们俩就在这个园子跟官道子上的人打交道,审案子,也就两年光景,看现在跟变了天似的,没想到这园子还保存不错。”
媞祯乜他一眼,“我一直修缮着呢,打算修缮好了做避暑的园子。”
周宜水一脸讶异,这地下是什么,审问犯人的牢子,不知道有多少怨鬼幽魂呢,到这儿避暑,可不是凉快死了。
“你还惯会因地取材,这风水避暑那是好,说不定半夜脖子都能挨道风。”
他对插着袖子,眉头皱得拧巴,“你真不怕大晚上从地下爬些东西上来吗?”
媞祯眼梢一扬,“我就得意这儿风水,晚上热闹。”
这倒见怪不怪,她从小恶胆相向,说不定还真是鬼见怕,他调过头,心底有些话攒了好久,总得说道说道。
周宜水顺着媞祯的话笑嘻嘻的接了住,往旁处转圜,“是得热闹热闹,你看殿下头次来,咱俩作为老东家了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我看今个就把那树下的桂酒给挖出来得了,都埋了一年多,得品品味了。”
明人说暗话是老路数,知道他是装样,八成是交给他的事有苗头了,着急分辨。
“得儿,你侥幸承温钰的情,去拿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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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