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芳草青郁如因,温钰看着那盏赤红木色的食盒,默默收敛了笑容,“这些东西让膳房做就好了,现在天儿还冷,手凉浸浸的沾在水里容易作病,用不着这样折腾。”
郑娞面色犹如丹桃,忸怩得垂了脑袋,“可是……心意不同呐。”
犹似重弦在脑中弹拨,“嘣”得一声,振聋发聩。
温钰很懂得拿捏分寸,“其实你很好,人生得漂亮,性子也谦和,只是你的心意,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已经配不上了。”
郑娞心中空洞一片,像被蚕食过那般,遥想那些日他为她的安危百般周全,还有曾经婚约的牵绊,她根本寻找不到一丝抗拒的理由。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温钰想了一想,道:“我已经娶妻了。在柔然的时候我就跟她成亲了,我们拜过堂,行过礼,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
这话虽是假的,可心是真的,自五年前秋围遥遥一见,他就已经不可抑制的把爱交了出去,如今她也愿意,那就是他的妻。
郑娞似被一个闷雷狠狠打在了头顶,整个人都结巴住了。从小到大,她父母双亲无时在教导她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储妃,即便后来端慧太子倒台,也依然无数的声音告诉她,她会是他的妻子。
可如今……怎么跟她父母说的不一样?
她似有些愣怔,拧着两手问:“那、那我呢?”
温钰缓缓匀了一口气,“我与姑娘的婚约四年前就已一旨作废,郑姑娘如今是自由之身。”
温钰一直是个温温柔柔的人,连说话都能漾出一股水,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想拒绝你,一字一句都不会让你有再觊觎希望的余地。
郑娞心肝打颤,钝痛翻涌,“她真的比我还好吗?”
温钰的眼仁亮如繁星,“在我心里,她是一个比灿阳还明媚的女子,足足可以好到十分。”
郑娞搓着手指,有些惶恐,有些害怕,“那以后……以后我怎么办?我、我……”
她已经没有父母双亲,她只剩下温钰可以依靠,可如今……什么都没了,她该依靠谁?宫里生活再稳定,繁华过后都是虚的,她不想飘零在这里一生,她害怕一无所有。
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很容易浮于表面,看着她眉间郁卒不已,温钰安抚道:“郑姑娘如明月姣姣,至纯至洁,总会有更好的人与你相配。我会替令尊尽父兄之责,直至姑娘出嫁。”
一瞬间,郑娞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情绪直堵上嗓子眼儿。她的指尖簌簌地颤动,经不住风吹摇曳。
可到底她无人可怪,从来就没有人家帮你,就必须娶你的道理,她也没脸拿以前的旧盟去恩将仇报恩人。如今落到这个时候,全是她自作多情的结果。
郑娞讪讪的点了点头,拿着赤红木食盒慢悠悠走了。
其实媞祯是和郑娞完全对仗的两个人
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一个红玫瑰,一个是白山茶
媞祯有她的张扬和出彩
郑娞也有她的腼腆和通透
(女孩们就是各有各的可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