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郑懋已经虚弱倒极点,他腹部剧痛,仿佛胃已经被腐蚀融化,直到最后一刻,他根本不知索然,只是悲愤的瞪大眼睛,仿佛眼仁都要掉出来了。
“酒…”
呼延晏伸手拔下一旁宫人发髻上的银簪探入酒杯之中,顷刻间腐蚀得乌黑。
“酒里有毒!”
大雨从窗间洒落,如泉涌水柱,清冷而萧疏,直蒙上春意中一层微薄的冷霜。
温钰道:“快……快叫大夫!”
呼延晏用手贴过郑懋的脖颈,“不必了,武阳侯他……已经死了。”
眼见一切,刘尧亦恍恍惚惚,“好端端的,酒里怎么会有毒?”声音霎时盖过殿外的电闪雷鸣,“是谁送的酒!凡是接触传膳者通通带上殿来,孤到要看看是谁敢在孤的面前行凶杀人!”
稍后查明,李广带着一干牵扯之人入殿审视。
“王爷,接手的奴婢都在这儿了。方才他们大概交代,又请大夫验过,武阳侯所中之毒乃是砒霜,并在酒杯杯壁和其中的酒水中验到,同唇际的毒渍完全吻合。而悉数酒壶中并未发现,大可排除大数,经廷尉司推断,想来只有侍酒宫人难辞其咎。”
刘尧目光轻扫,“给武阳侯侍酒的是谁?”
宫女吓得面如土色,仓惶跪下,“是……是奴婢。”
她旋即看向郑懋桌案上的酒杯已经空空如也,既惶恐,又否认,“可奴婢没有理由杀武阳侯呀,奴婢跟武阳侯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武阳侯呢?奴婢…奴婢实在不知啊!”
呼延晏当头打断她,“因为你根本不是想杀武阳侯,你是想杀端慧太子!”
“奴婢不敢!奴婢冤枉啊!”
“是了,王爷!”呼延晏漠视眼前宫女的惊愕与惧意,立刻斩钉截铁,“阙贼就是想借您的手杀害太子呀,他向来视太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后快。若非这杯毒酒阴差阳错送到武阳侯手里,若是太子喝了,可想到时一旦作证是王爷杀了太子,那么王爷又会背负什么罪名?那时候何须别的借口,就一句诛杀同族,如此不仁不义之行,阙准就能将您缉拿下狱,好他自持正义化身,把皇位坐得稳稳当当!”
他哼道:“竖子,这手段果然阴损!”
他说得极其合情合理,甚至连不明所以的温钰亦找不出破绽。
一时间,形式犹如游荡于宫巷的风,彻底改变了方向。
呼延晏却依旧步步紧逼,“武阳侯暴毙,不过是他们此番失手罢了,若非阙氏,谁会行这腌臜诡道!”
形式催人,有谁会顶这个罪名,没有,甚至所有人心底,早就暗潮汹涌得把罪名推向了阙氏,连刘尧原本平淡的脸庞,也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狠厉,这是众望所归的决定。
骤然一尊玉杯摔碎在地板,“阙氏想清清白白当好人,做梦!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他给我母亲陪葬!”大袖下的两只手情不自禁用力握紧,“即刻将这个婢子凌迟处死,我要他阙准看好了,我刘尧,绝不是隐忍不发的懦夫!”
李广旋即指挥着守卫,把那宫女硬拖出去,移时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不由触动心弦。
温钰霎时心悸,仿佛一团迷雾铺天盖地而来,但到底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他缓缓跪下,“侄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刘尧就步上前,伸手扶他,“好孩子,起来说话。”
温钰不肯,反而更加恭敬,“刘温钰恳请叔父即刻昭告天下,登基称帝,率我等刘氏子孙讨伐阙氏!”说罢他矜重扣头,“侄儿自知资质浅薄,能力虚亏,徒有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智,今日,侄儿愿将太子之位交给贤明君主,愿吾主承上天祖宗庇佑,护我刘氏皇族长久太平!”
斯须呼延晏、朱嵇急忙紧追其上,“臣等愿请中山王登基称帝,共讨阙氏!”
那一刻,大喜过望,是刘尧唯一的神态,他抬了抬手,尘埃已然落定。
我们的温柔小太子终于不用流浪了!
(提问:郑懋是谁杀的?)
a刘尧 b管彤 c呼延晏 d央挫
e以上都不是,评论区留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