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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大人?”
刘泉见到裴卿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由疑惑唤了一声。
直至裴卿眼风扫来,他才意识到这并非错觉,立时低了头。
“怎么?”
裴卿越过他,走进了书房里头。
“掌印大人,那些都是这几日的折子,属下已整理过了,掌印大人还要再看一看吗?”
刘泉跟了上去,小声问着。不怪他反应慢,实是最近裴卿鲜少出现,夜里都不回来,连刘泉都不知他是去了哪。
裴卿淡扫一眼:“不必。”
刘泉心中叹了一气,自然也有所预料,便没再问。
“还有何事?”
见刘泉仍在原地踟蹰着未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卿眉心微动,沉声问道。
“掌印大人,公主……公主出宫了。”
不想裴卿只“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刘泉一愕,又补充道:“掌印大人,公主去了茶楼,好像是见……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便觉书房内骤然冷下。
刘泉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裴卿面色如常,漆眸中隐隐跳动着幽暗火光:“何人?”
“回禀掌印大人,这……这尚未查清。”
刘泉犹犹豫豫说着,一面更加懊悔自己多嘴。
近来掌印不知为何,总比以前吓人了许多。
他定是忙糊涂了,才如此嘴上没个把门。
“哪座茶楼?”
说话间,裴卿已起身,一副又要往外走的模样。
刘泉如实禀过,便见裴卿冷着脸出去了。
刘泉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小跑着出去想叫住裴卿,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真是该说的不说……”
刘泉自言自语着,眉头拧得死紧。
公主先前去寻了陛下,怎就忘记说这事了呢?
他真是忙糊涂了,得去好好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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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清安与耶宁阿初,没有一个对京城了解的。
耶宁阿初不必说,他是西夜人,拢共就来过京中两三次,还差不多都是直接进了宫,不曾在城中逗留。
至于宋清安……她被圈在宫里,偶尔出宫亦是车马出行,且总有人带着。总得说起……宋清安对京城的了解程度,可能还不如耶宁阿初。
“女君想去哪?”
哪怕上了马车,耶宁阿初也不曾改口。
宋清安往外瞧了瞧,细想一番也没个答案,不由想起先前宋清怀带她坐的画舫。
“就去……”
她与竹烟低声说过,便由竹烟去向车夫说明。马车缓缓动了,宋清安与耶宁阿初相对而坐,一时默默无言。
车中空间本就有些逼仄,不甚相熟的两人待在一处,难免有些尴尬。
不过宋清安与耶宁阿初都不算什么寻常人。
耶宁阿初十分坦然地靠在软枕上,毫不客气地点评道:“女君这马车里的垫子硬了些,还不如在下所用。”
宋清安反唇相讥:“公子这般娇贵,不如下去自己寻一辆马车。”
“玩笑话,女君不要介怀。”
宋清安瞧着跟前笑容恰到好处的耶宁阿初,只觉碍眼得很,颇为嫌弃地挪开视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