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下旧部,观山都已联系完毕。由于有了新消息,属下自作主张,将他唤回来了。”
宋清怀以指腹描摹着屏风上的绣画,眸色沉沉,兀自轻言:“也是……时候,的确差不多了。”
“这几日公主有什么异状?”
“回禀殿下,并无。”
由于隔着屏风,他并未看见临渊的身子诡异地僵了一下。
宋清怀不疑有他,又问:“她可有发现你?”
“殿下放心,公主一切如常,应当没有发现。”
“那便好……让观山小心些,清安……机敏得很,别让她发现异常。”
“是。”
临渊语气如常,然他喉头一阵发紧,不由缓缓舒了一气。
……
在出宫以前,竹烟来找了他。
“阿兄,两刻后来御园暖阁三层寻我,我有信令的消息。”
临渊刚想问竹烟如何能进三层,竹烟便匆匆走了。他心中有疑,但也相信着竹烟,是以犹豫之后,他还是如约去了御园。
临渊无声无息避过守卫,悄悄来到三层。见门敞开着,他并未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隐在暗处细听了听。
然里头一片寂静,临渊出于谨慎,刚想离开时,肩头便被拍了拍。
他心中一凛,立刻捉住那只手。他正要发力拧断它时,就听竹烟慌张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临渊回身,便看见宋清安似笑非笑的面庞。
他心尖一抖,手上力道自然也松了。
“可算见到你了,要见你,还挺不容易。”
宋清安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一边漫不经心说着。
“公主恕罪,属下僭越!”
临渊骇极,立时跪下请罪。
“是我吓着你了,你起来吧。”宋清安揉着揉着不由轻轻“嘶”了一声,随后迈步走进暖阁,“既然如此,你便进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临渊杵在原地未动,宋清安听着身后没了动静,便回眸看来。
“公主,殿下还有些吩咐,属下未能去办……”
“原来如此……兄长的命令,自然重要。”宋清安笑一笑,话锋又一转,“可兄长让你做的,不就是监视我吗?”
她面向临渊的半边脸被阴翳罩着,唇边分明勾出了笑着的弧度,眼瞳却深不见底,漆黑似渊薮,如藏在阴影中盯上猎物的毒蛇。
临渊心中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公主……”
事实骤然被抖出,他还未想好措辞,只得支吾着拖延时间。
“临渊,这三层我都有法子来,你还是……先听我的吧。”
宋清安的笑意已隐没了,她淡淡撂下一句话,便进了里头。临渊缓缓站起,看向身旁竹烟。
然竹烟只低头避着他视线,不一会儿便也进去了。
临渊纠结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入了三层。
……
“你先下去吧,晚些时候再来寻我。”宋清怀轻轻敲了敲屏风,“再去确定一下消息是否属实。”
临渊沉声应过,退出了营帐。
甫一出去,临渊绷紧的身子便松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