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了床后,还要买床帐、买褥子、买被面,还要换了那稻草枕头,还要再做一些简单的家具……
如今一家四口还是在扣着的木盆上支了板子吃的饭呢。家里桌子都没有一张。
这竟是哪哪都要钱。
乔明瑾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这二十几根竹耙也不知能卖多少钱。再过几日,家里的米粮油盐也是要再买一回的。
乔明瑾只觉得头胀得厉害。
天将黑尽时,乔明瑾也把竹耙做好了。
总共做了三十八根。这三十八根竹耙有十根是短的细的。本来这十根是锯掉不打算要的,它长度和粗细都不够。
但明琦却把它们拖了过来。央求她做几把小的。琬儿也在旁边摇着她让给她做一把小竹耙。
乔明瑾想着庄户人家的孩子几岁就帮着做活了,竹耙太长太粗可能还真的不利于他们使用。遂又就着明琦的身高做了十二把小的。
没有刻字,倒是刻了一些红梅。简单还喜气。
明琦和琬儿见之心喜,又摇着她让她在她们俩专用的小竹耙上也刻上。
乔明瑾便笑着给她们刻了。
除了刻,还在琬儿的竹耙上刻了一只红兔子,明琦的竹耙上刻了一只红野鸡。这可把两人高兴的,抱在怀里细细地瞧,瞧两人那模样都恨不得抱着睡了。
乔明瑾笑着摇头,把三十八根竹耙绑着车上,又挑起木桶去水井边挑水。
家里吃用的水,都是她每天晚上趁天黑前去挑回来的。
她前世今生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庄户人家,那扁担一上肩就刺辣辣地疼。两边水桶装了水,一边能有五十斤重。
加上那木桶本身还重,没有铝、塑料那么轻,跟铁桶也比不了。
而且还得保持身子平衡不能让它们撒出来。
这实在是个苦活累活,还是个技术活。
开始那两天,她一路摇摆,那木桶也跟着摇晃,挑到家里,两边木桶也就剩了半桶了。
还把裙子都打湿了。夜里肩膀还火辣辣地疼,皮还磨破了。
可是她不挑,家里吃水要怎么办呢?指望三个孩子?还不如把锅灶抬到水井边来得痛快。
挑了几天,如今她才算是好了些。水还撒,但挑到家里多半桶还是能有的。
她无比佩服秀姐轻松无比地挑着一担水,能轻松地换肩膀,还能抬头挺胸跟她说话,一只手还抱着个装菜的筐子,另一只手还能边说话边舞动。
她是两只手恨不得抓着扁担或是提溜护着木桶,眼睛还要看路,那脑袋根本就不能往上抬,身子还没法走直线。
就跟她头一次开车上路好不了多少。
那手死死拽着方向盘,只怕方向盘脱手。脚板恨不得粘在油门和离合器上,那眼睛只盯着前方路况,音乐也不敢开,旁边人说话也不知所云。到了目的地,那手脚俱软,额头冒汗,身上汗湿衣背……
赚钱了还是在院中打个井吧。
虽然村里的水井无比方便,可是对她来说跟去西天取经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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