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王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却保养得非常不错,眉目慈和,面容俊朗,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一名俊逸风雅的男子。韩子期一进宫,直接进了御书房见驾,父子两人并无什么寒暄,桑南王直接喊起,桑南王急着问,“那谢珏是何态度?”
“父王,我们所谋之事,怕是悬了,谢珏油盐不进,看起来对桑南毫无兴趣,儿子晓之以情,他也无动于衷,就是一根木头,我们若想要说服谢珏,怕是要再加筹码。”韩子期看着自己尊敬的父王,也实话实说。
这对父子感情非常好,韩子期是桑南王最喜欢的女人所生,他从小养在身边,悉心栽培,就算有了能干英武的长子,有了善于谋略的三子,他更是最喜欢这位世子。
韩子期也不负桑南王所盼,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能文能武,与北宁所有的外交都是他一人独立处理,兰宁粮道也是他负责打通。原来宁州铁骑与桑南的关系非常亲近,就是因为韩子期多次护送粮食,不管是被迫的,还是有意结交,在宇文朝时,桑南与之关系甚好。
“他竟如此贪心,王位禅让于他,竟还不满足,他想要什么?”桑南王有几分不悦。
韩子期说,“他没有明说。”
“若是开诚布公,有具体的诉求,我们倒可以与之谈一谈,若是什么都不肯说,那就是不断试探我们的底线,这谢珏……真沉得住气,不愧是宁州铁骑的军师。”
“父王,还有一事,谢珏在途中被人毒杀。”
“什么!”桑南王脸色大变,“谁做的?”
“儿臣不知,那人被查到后,服毒自尽,如今庄园里的人都被方楚宁清理,就是怕中毒一事重演。”韩子期把谢珏中毒的事细说了一遍,“父王,谢珏差点就吃了膳食,那是千魂散,见血封喉,并无解药,幸好他躲过一劫,若不然我们与北宁必会开战,父王所谋一切都将成空,儿臣也请父王彻查,究竟是谁胆大包天要破坏和谈,把桑南子民拖进血流成河的战火硝烟里。谢珏与方楚宁也坚持要查出幕后真凶,要我们王室给他一个交代,这事若不给一个交代,和谈就没必要继续了。”
桑南王听得胆战心惊,却又极其愤怒,“你的意思是……老大做的?”
“没有真凭实据,儿子不敢妄议,父王可以召见大哥问一问。方楚宁和谢珏对此事都非常愤怒,庄园里我们安排的人手也被他们撤得一干二净,我们在使团也没了耳目,成了睁眼瞎,和谈还没进行就这样不顺,这是不祥之兆啊,父王。”
“这混账东西,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因私仇不顾大局,他非要一意孤行,这事我知道了,你放手去查,父王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父王,大哥一向对儿臣不满,若是儿臣来查,大哥难免会心生不满,觉得是儿臣给他扣上罪名,还请父王另选能臣来调查此事。”
“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此事?”桑南王蹙眉,转而也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由你来查,的确会令人不服,行了,这事就交给你三哥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