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用凤妤的身体在京都活动,联系镇北侯府的旧势力,煽动言论,借力打力的同时,宁州的凤妤就相当的尴尬。
凤妤主要是养伤,伤在胸口非常严重,有五六日难以起身,只能躺在帐篷里,他是主帅还不能回宁州城养伤。帅帐议事,有几名将军也要来询问谢珣的意见,谢珏也会和他谈战术,凤妤只会纸上谈兵,谈庶务能和谢珏谈几个时辰,谈战术……这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只能示弱,装病,一切让二哥做主。
谢珏久而久之就没有再来和他细谈,他和方楚宁几名将军决定战术,再去施行,凤妤也松了口气,幸好宁州有二哥,她可以躺!
可为什么,谢珣还不回来!
她在京都也有许多事要做,是谢珣故意不换回来吗?她又急又焦虑,反正谢珣重伤,在宁州也只能养伤,不能出战,战事上有二哥和方楚宁。独孤靖也退到沙岭天山后面,宁州战局稍微稳定,谢珣可以用她的身体在京都做事,两不耽误,想得挺美的。
可她要做的事,和谢珣要做的事并不一样,如今她就只能躺着养伤,不知道京都到底发生什么事,凤妤就很着急!
况且,她用谢珣的身体久了,许多尴尬的事情就随之而来,她和谢珣互换的时间都很短,唯独这一次例外,已过了七日。她躺在病床上,已有七日,她感觉自己都馊了,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头发不曾好好洗过是,身体也不曾好好地擦拭过。
一开始她连用膳喝水都忍着,就怕吃喝拉撒不方便需要旁人伺候,她完全接受不了。憋到实在没办法,飞影说,要不他把她打晕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凤妤心一横,干脆眼睛一闭,一切交给飞影,反正也不是她的身体。
可感觉是自己的啊,在飞影提议给她擦身时,凤妤无情地拒绝了。
所以除了日常起居,凤妤就没有麻烦过飞影,生生地躺了七天没洗头,也没洗澡,宁州开春后几乎没有什么春季,天气渐渐炎热,她真的受不了。
七日后能起身了,她已迫不及待地要飞影去烧热水,她要泡澡。
谢珏和方楚宁刚从前线回来,就看到谢珣的亲兵一桶又一桶水地往谢珣的帐篷里提,方楚宁挑眉问,“怎么回事?”
“主子……要泡澡。”飞影摆出一副微笑的表情。
谢珏挑眉,“?”
方楚宁啧了声,“泡什么澡,他是姑娘吗?难不成还给他搬了一个浴桶。”
飞影,“……”
方楚宁说对的,浴桶还真是临时弄来的,宁州铁骑驻扎在交战地,条件非常艰苦,水资源缺乏,将士们大多数十天半个月都不洗澡,就算洗澡也是简单地冲洗一遍就算了。或是去沙岭河里随便洗一洗,烧热水泡澡,那不存在的!
谢珣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矜贵如谢珏都不曾这么浪费资源和时间。
谢珏和方楚宁对视一眼,方楚宁忍不住问,“他最近是不是奇奇怪怪的?”
“嗯!”谢珏沉吟,的确很奇怪,一点都不像谢珣,伤口疼是真的疼,可也有表演的成分,更像是故意装重病,故意装沉默寡言,恨不得旁人都不要去打扰他。
最近都是小的遭遇战,的确也不需要谢珣,宁州和北蛮最难打的仗已过去了,谢珣养伤就行,可谢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几日和谢珣接触也比较少,主要是太忙了,谢珣一躺下来休息,军务就全部交给谢珏来处理。
他要管内务,又要制定战术,操练军队,忙得分身乏术就顾不上谢珣。
“他的伤口不宜碰水,我去看看。”谢珏疑心病又犯了,实在是桩桩件件都有点奇怪,可他刚走到帐篷门口就被飞影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