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方楚宁痛苦地说,“是我无能。”
“是我一意孤行,没有养伤,与你无关,又或者说宇文景的错,不管是谁的错,都和你无关。”谢珏说,“你无需自责。”
方楚宁敛去情绪,挑了谢珏爱吃的膳食送到他嘴边,冷冰冰说,“张嘴,吃。”
“你放着,我……”他话没说完,就被塞了一片牛肉,“桑南皇族有一秘药,能治百毒,我会去帮你寻来。”
“桑南皇族?”
“我在江南时帮你寻过解药,父帅说过桑南皇族有一种秘药,能够治你的眼。我在启程去桑南前一夜收到宇文景的密信,所以急忙回京。”
原本谢珏的眼睛对方楚宁而言,是天大的事。
可接到宇文景密令,知道他要对侯府动手时,方楚宁就顾不上给他寻解药,在回京途中他只盼着自己能赶得上。
没想到晚了一步!
“我去找韩子期!”方楚宁沉声说,“虽是秘宝也有价,我会拿到手。”
“不去!”
“为何?”
“我付不起代价。”谢珏冷静地说,“你也付不起,别去找他。”
方楚宁生气地放下碗筷,谢珏说的是,他们明知韩子期所求,如今送上门就等着别人狮子大开口。韩子期最会坐地起价,怎么会放过机会,他索要已很明显,不管是谢珏,还是方楚宁,的确付不起代价。
用膳后,方楚宁心情极是糟糕,谢珏也没有安抚他,方楚宁迟早要接受他会瞎的事实,早一点有心理准备也好。
因药物的缘故,谢珏疲倦不堪,很快就坠入梦中。方楚宁坐在床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谢珣说他每次复发,是因为压力过大,或者心情不好。
他的听风,本来就是那种过刚易折,慧极必伤的男子,他能抚平谢珣的伤,谢珣却绝对慰藉不了听风的苦。
压力如何不大!
心情又怎么会不郁结。
他又想起谢珏挑着他的下巴问,熟悉吗?怀念吗?
“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方楚宁喃喃自语,在北蛮时,他是北蛮皇庭右江之女,吃了秘药后,声音和容貌都有所改变,哪怕是父帅都认不出他。
方楚宁俯身,指尖压着他的唇瓣,轻轻一揉,睡梦中谢珏苍白无色的唇被揉成了血色,他闭上眼睛,鼻息与谢珏交融,“听风……”
“早就认出来了,为何还要纵容我?”
轻如羽翼的吻,像是雪落在梅枝头,薄而脆弱,一触即分,“你知不知道,人的贪婪和野心,都是被纵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