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铁矿买卖可不是生意上的事,关乎两国交战,兹事体大,若处理不好,赚了一点钱,却引狼入室,那我就是燕阳的罪人。”
“这话可说不得,三姑娘说不定是谢家兄弟的贵人。”
“愿闻其详!”
正在此时,掌柜在外敲门,送来了一桌好酒好菜,凤妤和韩子期也短暂地沉默,等掌柜和小二放下餐食和酒,缓缓退出后。
韩子期倒了一杯酒,两指夹着酒杯推到凤妤面前,“我们桑南真心想要自保,可若有一天父王真的野心勃勃要向燕阳兴兵,那也是朝廷的事,与十二州有什么关系,我们有自知之明。桑南的兵力如何与宁州铁骑相提并论。你们的敌人是燕阳朝廷,我们的敌人也是燕阳朝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端起酒杯,碰了碰凤妤面前的酒杯,笑得眉目似水,凤妤挑眉,轻笑说,“世子这话说得有趣,我一定转告王爷。”
“行啊,没问题!”韩子期倒也坦荡,“我就在西风客栈,静候佳音。”
“好!”凤妤端起酒杯,“我敬世子一杯。”
“三姑娘爽快!”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公事谈完,凤妤就想谈一谈私事,“听说你与王爷有仇,为了杀王爷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深仇大恨?”
“哈哈哈……”韩子期大笑,“谢珣没告诉你?”
“不曾问过。”凤妤好整以暇地用膳,动作优雅。
韩子期看着对面娴静温雅,貌美如的三姑娘,她微微垂眸,素白的大氅衬得她鸦发雪肤,唇红齿白,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当年在阁楼初见,午夜梦回时还曾梦过她惊鸿一舞,矫若游龙的惊艳,真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令他垂涎。
韩子期越看越觉得,这样的好颜色,不深藏于后院独自赏玩,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便宜世人,他舔了舔唇瓣的酒液,轻笑说,“因为女人!”
凤妤惊讶,喝了口酒压压惊,含笑说,“我很好奇。”
韩子期往后一靠,极是慵懒,“桑南不如燕阳辽阔,我少时爱美人,爱冒险,偷偷跑来燕阳玩。正逢柳州的满楼有一场魁大赛,我垂涎美人,自然是不能错过,因此遇到谢珣。这魁名盛一时,生得妩媚动人,身姿如蛇,声若黄莺,只要是男子都会心动。我一掷千金想要与她共度良宵,谁知道谢珣也对此女感兴趣,与我争锋。我年少气盛,财大气粗,自是不愿输于旁人,便与他争风吃醋,以财胜出。可谢珣不甘服输,以武力欺人,这动起手来伤及无辜,那美人为我挡剑横死,从此就结了仇。”
凤妤若有所思,柳州……这段往事应该是谢珣断腿前,那时候他应该在战场,去柳州做什么?柳州离宁州也不算远。
美人……她想起初遇时谢珣那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对这往事存疑,可韩子期听着也不像是撒谎,眼底有过一抹悲伤,应该是对当时死去的美人颇为中意。
美人……有多美?
小七嘲讽,“骗子吧,哪个美人瞎了眼,选你不选他,死了也活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