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意下如何?”元惠帝慢条斯理地问。
林和礼说,“臣愚见,眼下最重要的是冬耕,燕阳苦战已久,百姓需要安居乐业,不宜兴战。”
吴大人冷笑问,“不宜兴战,就看着谢家兄弟在宁州自立为王,剑指十二州?来日他们兄弟若攻占十二州,我们也能眼睁睁地看着?等他们攻占十二州,是不是就要越过中州防线,攻到京城?”
“中州有方楚宁驻守,谢珣哪有这么容易就攻破防线?”安远侯冷笑,“吴大人未免杞人忧天,谢家兄弟如今又不曾兴兵,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攻占十二州?”
太常寺少卿张大人说,“这就要问问凤侍郎的好侄女凤妤了,在西洲平匪患,建商贸,真是谢珣贤内助啊,已经帮他在十二州收拢民心,西洲,黄州,云州已施行宁州新政和律法,谢家兄弟剑指十二州之心,路人皆知。”
凤长林已官至吏部侍郎,诚惶诚恐地说,“凤妤在十二州所做之事,凤家全然不知,皇上恕罪。”
安远侯垂眸,淡淡说,“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盘活西洲商贸,建立四州互市,把一座即将荒废的城池盘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依我看,张大人为官多年,政绩还不如她呢。”
“你……”张大人恼怒说,“她就是打着谢家兄弟的旗号在十二州拉拢人心,皇上,此女居心叵测,凤家难逃罪责,应该全部下狱,以儆效尤。”
凤长林冷汗渗透官袍,凤妤在十二州的事情早就传遍燕阳,凤长林就怕大祸临头的一天。
没想到终究是没躲过。
不少官员也纷纷用矛头指向凤妤和凤家,要求元惠帝严惩凤家。
林晟是主战派里最激进的,这事上却聪明地沉默,他知道元惠帝投鼠忌器,不会对凤家怎么样。
林和礼眼观鼻,鼻观心,也也不作声。
“吵什么?”元惠帝叱喝,“凤妤狐假虎威,借着谢家兄弟的名号在西洲办事。归根结底是宁州的问题,只要平了宁州,一切迎刃而解。张老太傅已从宁州回京,劝降失败,谢家兄弟意图谋反,朕不能放任他们在宁州拥兵自重,来日越过中州防线向京都进军,林卿,朕要北伐,希望内阁能尽快拟定一个方案出来,退朝!”
林和礼,张伯居相伴从金銮殿出来,张伯居头疼不已,“局势刚稳定下来,咱们这位陛下又要兴风作浪,这节骨眼上拿什么北伐?”
林和礼说,“别管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冬耕,抓好民生。”
“他是陛下,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张伯居说,“我爷爷去宁州吃了闭门羹,病了数日,谢珏和谢珣就明着说了,要……他的命。”
张伯居指了指天,“咱们也不能真的拿这条命去填他们兄弟的怒火,那就只能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