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箬则是考虑的更多。
圣上亲令,谁也违抗不了,更何况潇昭还在国子监,为了她的意愿而放弃潇昭的大好前程,她又怎么忍心呢?
还有潇袅,这个世界十二三岁就可以许人家,若是跟着她成了逃犯,岂不是耽搁了袅袅的终身?
就算潇昭和潇袅愿意,她自己也不愿意。
“明日就会有人来接我入宫,我先去收拾一下。”丢下一句话,潇箬便低头回自己房间。
此去不知道要多久,潇箬打开衣橱准备多拿几件衣裳。
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抵在衣橱门上,是潇荀。
“箬箬,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进宫。”他浓黑的眉毛拧着,越发像锋利的刀。
潇箬今天都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她放开手,任由潇荀将衣橱门关上。
转身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潇箬无奈道:“皇宫守卫森严,又不是我想多带一个人就能多带一个人的。”
她知道小狗担心她,想陪着她一起去。
“更何况你之前不是说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吗?若是要进宫,身份就要重新盘查,你就要回到顾勤罡的位置了。”
抵在衣橱门上的指节微微弯曲,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挣扎。
潇荀声音干涩:“他记得我父亲。”
低头将额头与潇箬相贴,潇荀低声说道:“他还记得顾敬仲三字,他们原来是有约定在……箬箬,或许是我错了……”
伸出双手抱住小狗脑袋,潇箬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这样的小狗可怜死了。
她轻轻抚摸着潇荀微卷的头发,“那你想怎么做呢?”
声音轻柔在他的耳边荡开,安抚着他迷茫的神经。
潇荀感觉自己从下午开始就在半空中飘荡的心,突然就在潇箬这声轻轻的询问里落了地。
他再抬起头,眼神又重新变得坚毅:“我同你一起入宫。”
脑中飞快地梳理着各中入宫渠道的可行性,最终他选定了武毅。
“箬箬,我去找武毅,他之前留给我一块信物,说我想入军可以找他。”
潇箬回想在钦州时,武毅确实给他们留下一块玉牌,说是随身信物。
她来到床前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铜制小锁,再掀起床板从缝隙中掏出一个小木盒,用铜锁打开木盒后拿出又一把略大的锁,用大锁打开被压在衣柜下面的木箱。
这是她一贯藏重要物品的习惯,以前是藏银子,现在是藏潇昭中举时写着名字的那块龙虎榜纸,潇袅送给她的荷包,以及其他潇箬觉得重要或者意义非凡的东西。
武毅给潇荀的信物玉牌,也被她藏在这里。
从箱中拿出玉牌递给潇荀,她问道:“你是打算直接找武毅入军?但是就算入军,也不一定会被安排到皇宫中守卫吧……”
潇荀捏紧玉牌道:“不管如何,我要去试一试,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