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少年哄笑起来。
郑冬阳气的脸色通红,要不是潇袅潇昭在他身后站着,他都想上去给那几个小子一拳。
潇箬递给郑冬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款步走向王秀才几人,到了他们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道:“几位登门是客,还请进来喝杯茶水吧,总不好就这么在院子里站着。”
谁都没注意到潇箬行礼的时候手在袖子的掩盖下,往王秀才几人身上弹去几枚小药丸。丸子接触到几人衣服后就化成粉末,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他们身上。
这是用飞蛾翅膀上的鳞沫和细微的石炮制出来的,飞蛾翅鳞容易让人过敏,石是针状结构,肉眼难以分辨,却可以让人刺挠麻痒。
王秀才依旧一副高深大儒的表情不说话,他身边的少年开口到:“就你们这几件破房子,能有什么好茶水,别给我们喝坏了肚子!”
“你这个人真没礼貌!别人请你喝茶你还这样说!”潇袅从郑冬阳身后探出小脑袋,撅着嘴巴回那个少年。
“哎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少年撸起袖子就要朝潇袅走来。
潇箬纤长的手指略微弯曲,在袖子的遮掩下朝王秀才的折扇遥遥一点,顿时那把山水题字扇噗的一声化成一团火光,吓得王秀才哎哟惨叫着赶紧把扇子扔在地上。
四个少年手忙脚乱争相去踩扇子,想把火踩灭。
可奇怪的是这火怎么都灭不了,越烧越旺,扇子在王秀才肉痛的“哎哟哎哟”声里化成了一滩黑色碳末。
“我这扇子可是赵刺史亲自题字的!哎哟我的扇子啊!”
王秀才心痛的眼泪快出来了,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像一颗风干的杏子。
潇袅潇昭看他抬手顿脚哎哟哟叫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团子缩在郑冬阳身后咯咯直乐。
郑冬阳虽然不知道他那扇子是怎么莫名其妙着火的,但看王秀才这狼狈样也是心中解气的很,他慢悠悠道:“王兄今日来不会就是给我们表演烧扇子的吧?可有其他贵干啊?”
王秀才也想不通自己的宝贝扇子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想怪郑冬阳作怪吧,又没有证据,他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恨恨道:“我早就听说你有个聪敏的弟子,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敢不敢让你弟子参加二十日后的县试。”
县试一般都在二月举行。去年大旱,冬天没有粮食不少百姓没挨过凛冬寒风,开春时饿殍遍野,官府整个二月都在忙于分发粮种,收敛尸首,县试就被推迟到九月,按照官文公告,正是二十日之后,今日是最后一天报名期限。
郑冬阳眉头紧皱,潇昭才六岁,没有正式念过私塾,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参加县试,这不是说笑?
看郑冬阳没回话,叫子路的少年又开口道:“郑童生这是怕了吗?我们几个都会参加这次县试,莫不是你怕自己的弟子会输给我们?”
“就是,学生不如学生,蒙师也不如蒙师呀!”另一个少年插嘴道。
“我参加!”脆生生的童音掷地有声。
潇昭从郑冬阳身后站出来,小身板挺得笔直。
蒙师如父,郑冬阳待他和姐姐亲厚,他是打心眼里尊敬这个慈爱又学识渊博的老师,今日这些人用自己来羞辱郑冬阳,他岂能不回击?
王秀才一挑眉,杏干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好,那就一言为定,我们二十日后县试考场见分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