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随心动,潇箬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揉着少年的头了,感受着手心里蓬松的毛发触感,她有点尴尬又有点高兴。
这娃的头发摸起来也跟狗子毛发一样,柔软且蓬松,仔细看还有点天然卷,让毛茸茸爱好者潇箬完全停不下来。
“你腿应该是骨头断了或者裂了,等会儿天大亮了我带你去找大夫看看,再配点舒筋活血的药来。”潇箬手口皆不停,边撸毛边安排着。“你不想去官府的话,我们要给你编个合理的身份,才能不惹人怀疑。”
少年被不停摸头也不抗拒,甚至眯起双眼一副享受的表情,更像一只大型狗子。
潇箬看地想笑,索性说:“想不起你原来的名字,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既然是暂住我家,你就单名一个苟字,意为暂且。对外就说你是我家三代之外的表亲,来寻我爹娘的,只是在路上遇上盗匪才受伤至此。”
少年对潇箬的安排全盘接受,全然信任地点头表示同意。
潇箬狡黠地一笑:“既是亲戚,你就跟着我家姓吧,那就叫潇苟,潇苟,噗,小狗,修狗哈哈哈哈哈哈……”话没说完,潇箬被自己的恶趣味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没有因潇箬话中的调侃逗弄产生一丝恼怒,他看着潇箬笑弯了腰,只觉得好像一束明媚的光照亮了自己,温暖而灿烂。
潇箬的大笑声吵醒了隔壁房间的潇袅潇昭,俩娃揉着迷蒙的双眼循声出屋,就看到自家长姐笑的弯腰捂肚,昨天昏迷的小哥哥也已经苏醒。
“阿姊……怎么了……”刚睡醒的小奶音软乎乎的。
潇箬见自家弟妹醒了,这才止住大笑,把少年从冰凉的地面半扶半抱到床上坐着,又将两个只穿了足衣的豆丁也抱上床,省的清晨地凉冻着脚。
“袅袅昭昭,这位小哥哥以后要和我们一起住了。”潇箬搂着软乎乎的两个豆丁,小小的身子软软暖暖的,手感超棒。“他呢,是我们七舅姥爷的表兄家的二儿子的婶娘的孙子,叫潇……噗,叫潇荀,你们以后要叫他潇荀哥哥。”
潇苟这名字只是她逗弄少年的玩笑话,每日要使用的名字还是要正经些,虽然乡下人有叫二狗铁蛋这样贱名好养活的习惯,潇箬看着少年英气不凡的脸庞,还是不能想象别人对着这样的脸唤他小狗的场景。最后取了和苟字笔画差异不大的荀字。
少年对于潇箬临时给自己又改了名字并无异议,潇苟潇荀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看着赖在潇箬怀里贴贴的潇袅和潇昭,心里有一丝丝说不清的酸楚,好像是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
被长姐一串亲戚关系绕晕的潇袅潇昭没有想明白,昨天还说是阿姊在西山上捡到的,怎么今天就成了自己的哥哥?不过阿姊这么说,那肯定不会有错,兴许是阿姊也是才认出来这是他们的亲戚吧。
姐控的两人心中,自家姐姐可下五洋捉鳖也可上九天揽月,姐姐说的话就是真理,于是两人齐齐开口,脆生生地喊:“潇荀哥哥好。”
潇荀也点头表示答应,他也对自己多出两个弟弟妹妹没有意见,潇箬的弟弟妹妹自然也该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四人又挤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时间是潇箬在说,安排着潇荀来历的细节,梳理着逻辑,好让村里人更快地接受潇家突然冒出新面孔,另外三人边听边点头,努力吸收潇箬编出的故事情节,力争让所有人都相信潇荀,就是他们潇家人。
等故事编完,天也大亮了。新组合的潇家四人吃过早饭后,由潇箬出门去打听怎么去县城的药馆,潇袅潇昭做力所能及的洒扫工作。
潇荀也想帮忙,但被潇箬强行要求卧床休养,毕竟今天的早饭就是潇荀做的。
早饭本来潇箬又想先用面粉糊糊对付一下,昨晚潇袅烙的饼也还有两张,全撕吧了丢到面粉糊糊里煮软,端上来就是四碗白中透灰黏黏糊糊的粥状物。
潇荀沉默地看着眼前不知道叫粥还是叫面糊的东西,抬手拦住准备开吃的姐弟三人,他实在做不到看潇箬只吃这个果腹。
他一瘸一拐地从小菜地里拔了几根手指粗细的胡萝卜,把潇箬分给弟妹和他的三个水煮蛋嗑开切片,加上一点猪油炒香,和泡发的糯米再一起蒸煮,待冒出香气后再撒上一把嫩绿葱,翻拌均匀就是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焖饭。
潇袅潇昭自爹娘去世后就再没吃过这么热腾腾香喷喷的饭食。三姐弟都不善厨艺,做出来的东西只能算是吃饱,偶尔张大娘心疼他们送来饭菜打牙祭,也是因为路途原因送到潇家已经没有这么热乎,味道自然比不上刚出锅的勾人馋虫。
想不到自己捡到的狗子还有这么一手,潇箬和弟妹吃着热腾鲜香的焖饭感叹着,就是这狗子可真能吃的。
焖饭量不多,刚够潇箬和俩小豆丁一人一碗,而潇荀则是包揽了四碗面粉糊糊,眉头没皱一下唏哩呼噜吃了个精光,一点都没浪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