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母亲越发的陌生。
“这一点您就算不承认,可是有邮局的单子做证明,当然这是小事儿,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从侧面来讲,天秀为这个家付出很多,你不能假装看不到。
如果我说那十多年是天秀养着小浩,你是不是又要不相信,那你跟我说说,小浩是怎么长大的?他身体可有亏损,他被你们接去京城的时候,是不是非常健康,在那样的年代,你知道天秀为此付出了什么吗?”
这一刻,周县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老太太哑口无言。
而不是像平常一样,一蹦三个高。
有些话该说就要说。
哪有什么自己领悟。
“他们四五岁的时候,正是灾害之年,大家都吃不饱饭,天秀自告奋勇下乡蹲点,她自己带着干粮,然后下面招待她的饭菜,她都会装到饭盒里,而她自己就只一个窝窝头和一杯开水。
你又要说了,她拿回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军吃了,妈,不能这么恶意揣度一个人,小浩饭量大,小军抢不过他。
天秀不想让两个孩子因为一口吃的产生矛盾,她将饭菜分好,大的一份给小浩,让他足够吃饱喝足,少的给小军。
小军吃不饱,她就会再给他半块窝窝头。您又说了,小浩是不是连窝窝头都没得吃?天秀下乡指导工作,生产队都是给蒸二合面的大馒头招待的。”
说到这里的周县,声音很低沉,其实越说他越觉得对不起天秀和小军。
有的百姓家庭,后妈是可着劲的虐待孩子。
而在他家里,是可着劲不将后妈和后妈生的孩子当人看。
为了彰显公平,他没管那几个,就干脆也不管这小的。
可此时,他才意识到,那三个他才是管的最多的。
反而是小的,他都想不起来小儿子是怎么长大的。
说到这个,周县忽然坐在老太太对面。
他的眼睛有些猩红,看着始终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的老太太,也是自己的亲妈。
“妈,您知道吗?六七岁的小军就知道他除了身高控制不了,其他只要是能控制的,他都不能比小浩优秀,。
因为只要他比小浩优秀了,小浩就会跟您告状,您就去折磨他的妈妈。
这些事小军并没跟我说,我也是去年的时候偶然得知的。
小军很聪明,他比小浩要聪明,他为了家里能和平,他本来可以去考大学,可他偏偏去做个混混。”
周县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无趣极了。
在这一刻,对自己升起了责怪之心。
如今的他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不合格的。
几个儿女不亲他,亲妈怨他,小儿子对他更像是上下级。
周县挥了挥手,说道,“你要是说不出个123来,我要去开会了。”
周县皱着眉头,就那么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嘴巴张了又张脑子有点空白。
竟然一件具体的事都找不出来。
“那……那,有一年小浩回来,你为什么将孩子打的一个月都起不来床?”
周旋忽然怒了,一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他在a城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对方和我有交情,现在小浩还在监狱里蹲着呢,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