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江突然地安静了下来,耍宝似的表情瞬间散尽,他格外认真地看了眼白行,突然咧嘴一笑,痞里痞气的,又没个正形的样子,“就是母夜叉我也认了!再说,我陆大侠赌牌的运气一向好,挑媳妇的运气自然也不会差!你就看着吧!”
白行摇头,他突然觉得差点儿当真的自己有点傻,他扯着嘴角呵呵地笑,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听说,你去大理寺的时候,是宁三爷差人抬着你去的?”
“是啊!我同你说,宁家三爷太可怕了,那眼神,我觉得他是想吃了我啊!我这伤……我这伤,看到没?”他指指自己的伤口处,“大夫说了,并不重。我总觉得,我其实本就该好了,是那日去大理寺给宁修远、呸呸呸,宁大人!我是给宁大人吓病了呀!”
回想起那日遭遇,陆江江就心有余悸,瘆得慌。
白行有些敷衍地附和,心道,你还在想着如何选媳妇,殊不知,已经踏入宁三爷的雷区。就这样还能让你活着回来,已经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了……偏这小子浑然不觉。
往后这日子,大抵是有趣极了,只是显然这小子还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不然一道去放个纸鸢,一定非常热闹。
……
李裕齐的书信是翌日入夜之后送去风尘居的。
自太子刺杀事件之后,姬无盐也乐得以“受惊”为由,推了风尘居的演奏,窝在东郊看看医书种种药草。如古厝所言,宅子后面临湖的一片荒地,自打入住以后就没有外人踏足过,姬无盐留了一条足够马车同行的道路之后,将剩下的地方围了起来,种了一大片普通的药草。
算是给陈老的见面礼——如此,就算他觉得自己在燕京城荒废了学业,也会看在这见面礼上,宽慈一二。
太子的书信到了风尘居,朝云姑姑亲自送来的,一并带来了风尘居的账簿。
这个性子温和的女子,在风尘居的归属问题上倔强又执拗,她始终坚持自己只是暂代经营,风尘居就是姬无盐的。她想要用这种方式增加姬无盐对燕京城的归属感,她想告诉姬无盐,燕京城里也有家人、有朋友、有生活、有事业,而不仅仅只有真相与复仇。
这也是姬老夫人想要告诉她的。
太子的书信来地有些意外,信中对自己隐瞒身份做了解释,也对那日牵连了姬无盐表示歉意,说是这几日甚是挂念担心。
最后还表示,待自己身体康复,定会第一时间亲自携重礼探望请罪。
东宫太子用了“请罪”二字,当真如传闻所说,这位太子为人温和谦逊,毫无皇家子嗣的架子。
姬无盐看完,随手将信又递了回去,朝云问及是否回信,她也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说了句你看着办吧,便再无言语。
朝云便退了出去,却也瞧地分明,不管那事太子有没有参与,这护妻不力的过错,是推不掉了。
姑娘……怨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