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的智商还让我去学？”林沁作势要走。

董教授挡住她，“走什么走！先把事定下来！我找老师给你免课特权，期末照常考试，你下午就办手续进数学院，能不能行？”

林沁讨价还价：“课程尽量安排在周一到周四。”

“年纪轻轻的你要那么多假干什么！下午我让邱纪找你，带你去登记。”董教授瞄一眼拥向食堂的人流，“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吧，刚好吃完饭就去行政楼。”

“不去，我要午休。”林沁握住严商的手，“您自己去吃吧。”

“哎你……”董教授看见两人十指相扣，颇有智慧的双眼睁圆了。

严商微笑，歉身道：“我的车就停在校门口，要不您跟我们一起，我请您一顿？”

“我不去！”董教授嫌弃摆手，忍不住问：“你不是她叔吗？合着是男朋友冒充的家长啊？”他是从高一就关注林沁的老师，林沁在他眼里可还是个孩子！不该早恋！

严商似乎从他表情里看出了老父亲心态，“情况比较复杂，我是林沁妈妈的朋友，理论上算是长辈……”

董教授懒得再听，一语定论：“这不是为老不尊吗！饭我不吃了，下午记得把人给我送回来！再见！”

严商：“……”头发都白了的老人家骂他“老”？！

“叔叔，走了。”林沁拉着他往校外走。

严商暗自消化挨了骂的委屈，上车后问：“宝宝，怎么突然同意了？之前不是说太简单没兴趣吗。”

林沁打开遮光板，侧靠着椅背，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学物理吗？”

“之前接触的比较少？”

“不是。”

“那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直觉得，物理是依托现实规律产生的科学，有实际物质作为依托，而数学比较抽象。”

“但你的抽象理解能力很好啊。”严商扭头看她一眼。

“嗯，所以我更喜欢具体的东西，可数学，是要被困在纸笔之间的。”林沁翻身仰靠，看向窗外的车流。

“那为什么刚才同意呢？被董教授说的话打动了？”

“算是，但不完全是。”

“怎么说？”

林沁被车前反射的光线晃了眼，又侧身回来，看着他说：“董老师从高一开始劝我，之前我只是不感兴趣，但今天听了他的话发现，我更不希望成为他所说的那个人。”

“没把握住机会和天赋的人？”

林沁浅声“嗯”了下，“人会衰老，身体机能会退化，大脑会变得迟钝，比起脑子变钝了再后悔，现在学点数学也挺好的，还能预防老年痴呆。”

她说了个调侃的笑话，严商的注意力却落在前半句。

安静了会问道：“宝宝，你才十八岁，就已经开始关心衰老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