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考成绩
高考成绩在凌晨零点开放查询。
严商设想了一天和林沁一起期待分数的场景。
但时针才刚走过数字十一，就看到小姑娘哈欠连天，眼睛迷蒙得像是浸了水的黑宝石。
他暂停游戏，从林沁手里抽出手柄，“困了就去睡吧，叔叔查完明早告诉你。”
“好。”林沁应了声，坐在原处没动, 过了几秒才缓过神站起身，“叔叔晚安。”
严商捏了捏她手心，眼睛里温柔地要漾出一汪水来，“晚安，宝贝。”
“嗯。”林沁困得脑袋有点空白，点点头就要上楼。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沁沁，你的电话。”严商帮她看了眼，“田欣打来的。”
“哦…”林沁动作缓慢地伸手够过来, 按下接通。
“沁沁沁沁！一会就出分啦！我和班长还有徐明磊出来吃夜宵了，你要不要过来？咱们一起查分呗！”
林沁拿纸巾擦干眼尾的生理泪水，被她声音赶走了一半瞌睡。
但严叔叔还陪她守着，林沁便拒绝道：“不去了，我要睡了。”
“这么早就睡嘛？你不等查分啦？”田欣那边开着免提，遗憾地对谭玉博瘪瘪嘴。
“困了，睡醒再说。”
“喔，那好吧，我们等你好消息！”
“嗯。”
严商等她挂了电话，又把人拉到身前, 仰头问：“真要去睡啦？”
“……”林沁对上他暗含期待的眼神, 困劲又退了点。
“要不咱们找点事情做？就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很快的。”严商继续争取道。
林沁没直接反对，问：“要做什么？”
“看部电影怎么样？”
“……我会看睡着的。”
“要不一起画画？”
“现在？”
“现在。”严商点头，“书房里有画具, 我们可以画简单的油画，一个小时的时间刚好。”
林沁不给面子地又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没想到什么可画的东西。”
没可画的？
之前还说就地取材对着他就能动笔, 现在就没兴趣啦？
严商眸光闪动，托住林沁手肘把人往前拉拽过来。
林沁没留神跌坐在他腿上。
“那叔叔给你讲故事，你在我怀里睡，查完分数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
“严叔叔。”林沁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问他：“你怎么比多比还黏人？”
“多比是谁？”严商拉开茶几下方抽屉，取出林沁惯用的小毯子给她盖上。
林沁配合地抬手把自己裹好，“是外婆养过的一只小狗。”
严商：“……”
“小家伙你拐着弯骂叔叔呢？”
“没有。”林沁靠在结实的肌肉上，好心情地解释：“多比也很简单直白，我觉得跟狗狗在一起比和人相处轻松多了。”
严商顺着话题问下去：“我怎么没见过多比，是你七岁之后养的吗？”
“嗯，初一的时候，外婆捡回来的。”
“那现在呢？”
“成年之后喜欢上别人家的狗狗，被外婆送过去了。”林沁突然想到大学期间可以在家里养只狗狗。
琢磨着这件事，似乎又精神了些，但身体还是懒懒地窝在严叔叔怀里。
严商对这个结局有点哭笑不得，主动问：“那你想不想再养一只，宠物的陪伴可以促进小孩情感发展，要不要试试？”
林沁抬眼看他，“那是对大脑发育期的小朋友，我十八岁了叔叔。”
“咳…”严商闷笑一声, “你说的对。”
“记不记得你说过类似的话？”
“什么时候？”
“第一天来叔叔家里，带你去超市买零食的时候。”
林沁顺着他的提示想起来。
严商说零食影响大脑发育，她反驳说自己十八岁大脑发育健全。
那时候只把严叔叔当能提供住所的工具人来着…
“想起来了？那时候怎么说话带刺一样，对叔叔那么不客气？”
“还好吧，是你先管东管西的嘛…”林沁转过脸装作要睡着。
严商轻轻揪她耳朵，“现在发现被照顾得顺心就不讨厌叔叔了是吗？”
林沁不吱声，耳朵小幅度颤了颤。
“小没良心的…”严商轻笑着逗她。
两人继续慢慢聊着，林沁逐渐游离在昏睡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严商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眼神极温柔地泛着笑意。
静静等到十二点钟，他准时拿来手机调出查询界面，没用什么力度地拍拍小姑娘后背。
“宝贝，睁眼查分了。”
“哦。”林沁迷糊好一会，往避光处钻了钻，“你查。”
严商看她这样，也舍不得再把人叫醒了，一手托稳她一手输入证件号，点下查询按键。
等待页面加载用了十几秒钟，他先是低头吻了吻林沁额头，随后看向小姑娘微红的脸蛋。
坚持要跟林沁一起查分是因为见证小姑娘生命里的重要瞬间，却没想到怀里小孩半点不在意。
不过虽然被他闹得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迁就他等到十二点，是不是说明他在小孩心里地位更进了一步？
严商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美滋滋，笑着把目光移回手机屏幕。
考生姓名：林沁
考生号：……
证件号码：……
总分：741
语文：141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综：300
严商呼吸一紧，哪怕早知道小姑娘成绩一定不会差，也还是被这个成绩惊喜地心跳加速。
他当年考进帝大时虽然也是市状元，但分数比林沁少了三十几分，含金量完全比不上手机里这份成绩单。
林沁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慢悠悠转醒，“叔叔。”
“嗯？怎么了宝贝？”严商声音上扬，等她问成绩。
但林沁并不关心，只提醒他：“我要睡床，你说了抱我去的。”
“好好，现在就送你回去。”严商放下手机动作轻缓地把她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把人送进房间放到床上。
“宝贝晚安。”
林沁没回应，翻身裹紧被子进入沉睡状态。
严商抬手摸了下肩膀上还没散净的热度，脚步轻快地离开卧室。
他送林沁回房的这几分钟，手机接收了不少问成绩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