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着实不算少了,一个月是二钱,一年就是二两四钱。
乡下人家一年到头,一家十来口,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干活,也不一定能攒到这么多银子。
但宁香和远志每天只用在都祝府里读读书,认认字,什么活都不用干,就能有这么多。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谁不说一句享福?
可是宁香并没有点头答应,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可怜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怕是不太够。”
姚苏雨这才仔细端详起宁香,发现她今天很不对劲,便认真的问她:
“到底怎么了?你实话跟我说,怎么突然就要借钱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爹他们找过来了?”
姚苏雨一边问,一边想,这几天门房那边好像也没过来跟她汇报,说外面有什么特殊情况。
应该不是宁香的家里人找过来了。
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双方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断亲的文书也写了,王翠他们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再缠上来。
“是不是跟府里的人闹矛盾了?还是你不小心弄坏他们什么东西了?”
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借钱呢?
姚苏雨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二两银子,她现在背靠楚廉,手指头缝里随便漏漏,也能有个几千上百两。
二两银子在姚苏雨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
姚苏雨主要是担心宁香在督主府里,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一个小姑娘,背后又没个依靠,很容易发生这种事。
姚苏雨的话音刚落,宁香的眼眶就红了,眼泪直往下流。
“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好好说说是被人欺负了还是怎么了?
你只有跟我说我才能帮你解决呀。”姚苏雨着急又温柔的安慰道。
说句偏心眼的话,宁香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跟人发生了矛盾,姚苏雨也不认为错在宁香这一方。
毕竟宁香是个外来户,她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府里面挑事,肯定是别人欺负她。
不得不说,姚苏雨对于人性的把控是非常准的,猜的一点不差。
宁香先是啼哭了一会儿,随后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十分委屈的跟姚苏雨说:
“老师,我想借二两银子,锁金姐姐,看上的那只绞丝簪子,好像就是二两银子。”
姚苏雨愣了一下,“什么绞丝簪子?”
“锁金姐姐说是玲珑阁卖的,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但是她喜欢那个。
还说让我在三天之内,把那个绞丝簪子买下来送给她。”宁香老老实实的说道。
姚苏雨出奇的愤怒,“你为什么要买下来送给她?她自己喜欢的,就让她自己买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亲爹亲妈都不一定愿意给她出这个银子,你比她小那么多,她凭什么让你买?”
这个锁金姚苏雨稍稍有点印象。
其实都主府那么大,不在姚苏雨跟前服侍的下人,姚苏雨一般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