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青被这样演出来的“单纯清澈”眼神给顶的有点反胃,“转过头去,别恶心吾!”
王远头上赫然的几个大字:“太后居然察觉了?!”也跟着王远的头转了回去。
王远默默把头转了回去,就瞥见盛少青走下堂去,捡起那几张信纸来,又走了回来。
“来,你看看。”
王远推着道,“这……这…臣看这个……”
“吾是让你看看,这些信像不像是刚写出来的?”
王远吞了口唾沫,“这……这些都是王杉威逼臣的证据,这臣……臣都看过了。”
“还不承认?”
盛少青心道王远还真是心理素质强啊,还在这嘴硬!
“这些信上的水痕都没干,你就敢拿出来充数,是当吾傻,还是当纪丞相蠢?”
盛少青一句话将堂上一半的人都骂了去,垂头丧气的王杉在一旁听了这话像是忽然开窍了一样,“对!对!臣………”
王杉对上盛少青犀利的视线,“罪……罪臣…刚一拿到那些信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后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何还要逼问罪臣,您这下信了吧,这些都是王远一个人搞出来的鬼啊!”
盛少青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可算知道王杉为何会被算计的这般彻底了,就这脑子……果然和他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纨绔儿子一模一样!
“你闭嘴!”
盛少青转过头专心问王远道,“想来郭松一开始的投奔便是刻意为之吧?”
“怕是吾刚踏上这片土地,你就已经知晓了吧?”
亏得她还以为自己和纪丞相是老谋深算,结果还是被人反将一军,还是从头算计到尾的那种!
盛少青瞥了一眼纪文宣,果然看到纪文宣脸都绿了半截。
王远仍是嘴硬道,“太后……太后说什么…微臣不明白…”
“不明白啊?”
“来个人让他明白明白。”
纪文宣拍了拍手,王远府上的赖管事便被带到了堂上。
王远一看到赖管事,眼睛都直了,“这……这是微臣府中管事的……这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盛少青微笑道,“王远,你以为你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这些,不过是蚍蜉之于巨树。”
“吾劝你最好尽早交代,不然,吾可不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王远挣扎片刻,“臣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后身份,可………”
“臣……是伪造了这些书信,可臣做这些都是因为救子心切!”
“王杉不肯搭救我儿,我只能另想办法,骤然听说太后或许要微服私访,臣……臣便…便派人……日夜守候……”
“后来,太后果然来了,臣…臣必然得想办法让太后知道此事,便让郭松在客栈中故意透露了,后来……又……纪丞相说太后是来寻亲,又是寻我家夫人的亲…我就将计就计,认下这桩亲来,想着或许能从此处入手。”
“只是臣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又把臣的计划打乱了,臣只能顺势而为,将您请回府中。”
“所以,你是故意让夫人发现这些信件的?”
王远苦笑道,“若是这样机密的东西这么轻易就让夫人发现,我那夫人怕是早就进京告御状救儿子去了。”
“难怪王杉看郭松的眼神这般陌生,竟然也是你寻了人演戏。”
“但………你还是不老实。”
王远讶异看着盛少青,盛少青接着道,“你还在替谁隐瞒?”
“听说吾要微服私访?”
“又守株待兔?”
“这陈留不算得大,但这么多地方,你怎么就算的到吾会来这里?”
盛少青看到王远头顶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连忙道,“你可别给吾扯那套缘分之说。”
王远还没从太后怎么知道他要扯缘分这种东西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下就一片焦急,这下该怎么编?
“不如你来回答吾的问题?”
“是谁告诉你吾会来这里,又是谁让你陷害王杉,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王远讲的故事看起来严丝合缝,但细细想来不是没有漏洞。
王杉就算起了让人顶替心思,那王远又是如何知道,又是如何具体实施的?
盛少青不觉得王远有这个本事,能让人潜入王府,还能把自己的人安插在王府。
所以,远在陈留的王氏之中,定然有王远的帮手,而且这个人,还能洞悉她的行踪。
“臣………”
“你若是现在说,吾或许还可认为你是坦白从宽,可若是再过一会,吾定毫不留情!”
王远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忽然空气中一声穿云破风的响动,一支利箭便从盛少青眼前闪过,插进了王远的胸口。
王远还没来得及开口,讶然垂下头盯着自己胸口那个被射穿的大洞,里面冒出了汩汩的鲜血,瞬间洇红了胸前的衣襟,然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了门外。
盛少青被这血腥的场面骤然吓得有些失了魂,刚跑到王远面前,就看到他颤抖着嘴唇,比着口型,“王………王……俊……”
“你说什么?!”
盛少青再去追问,王远只吐了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盛少青帮王远合上了眼睛,转头对着林尽吼道,“是袖箭!”
门外一个黑影闪过,瞬间又没了人影。
“护驾!护驾!”
堂上顿时大乱,纪文宣带来的隐卫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院中围了个水泄不通,林尽只吩咐几句便追着那个黑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