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媳要回府去,您保重好身子,儿媳改日再来。”
太后心力交瘁,悔恨过去,又担忧萧沣真的会死,听李嬷嬷传进宫的消息,儿媳还未和儿子圆房,她的儿子,连条血脉都不能留下。
她抓着万瑾澜的手,声音哽咽,眸中含泪,“是哀家强求了,日后若有难,去鹿鸣坊…”
太后虽然如是交代,却不觉得万瑾澜需要,若沣儿没了,陛下也没有对付万瑾澜的必要了。
太后胸口难受,沉痛的喘不过气来,既是为养了多年待他比对亲生的还好的建安帝过去和如今的所作所为,又因为亏欠的儿子如今命悬一线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眼睁睁的等着坏消息传来。
她悔她恨。
若穗儿还活着,她不光要活刮了她,还要将其挫骨扬灰。
她的“好儿子”隐藏多年,如今借黄嬷嬷的口告知她过往,就是有恃无恐。
太后突然捂着胸口倒了过去。
万瑾澜大惊失色,“母后、母后。”
她将人抱在怀中,看着太后如今的状况,颤抖着手探了探鼻息,一瞬间,她面色惨白。
“传太医。”
她知道,太医来了也没用了。
万瑾澜心中后悔,总觉得太后此次出事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若不是她将事情捅给太后,太后不会因为这事和皇帝发生争吵,更不会在事后突然死去。
“太后娘娘薨了。”
太医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万瑾澜被后悔的情绪淹没。
要不是她自作聪明,将事情扔给太后,太后今日也不会突然猝死。
除了提前进府,想让她与萧沣圆房,太后娘娘从未要求过她什么,对她向来是和蔼可亲的。
皇帝和宫妃们匆匆赶来,万瑾澜被挤到了最边缘的角落中。
看着皇帝怒斥慈安宫中的宫人与唯唯诺诺正颤抖的太医,她抹了抹眼角的泪。
“太后娘娘心血不足,短时间内的心脉不畅才会暴毙。”太医颤颤巍巍的跪着说道。
皇帝眼中落下泪来,哽咽的喊道:“母后。”
万瑾澜到了近前跪下:“陛下,齐王还在府中躺着,臣妇要回去告知他。”
皇帝挥挥手,让她自行离去。
马车停在了齐王府,王管家正在门口徘徊,见她终于回来了,赶忙迎上前来。
“王妃,王爷又发作了。”
王管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觉得王妃被召进宫几个时辰不出来有些不妙,现下见她面色犯青,眼睛红肿,问道:“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
“母后薨了。”
随着她的话落,宫里的丧钟也敲了起来。
待她走到房中,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七声。
王管家大惊失色。
房中俞七急的团团转,太医也是冷汗涔涔。
镇国公给万瑾澜找的使刀好手已经进了房,手上的刀非常薄,刀锋泛着雪亮的光辉,已经在白酒中煮过。
最上等的金疮药和包伤口的布条全部备齐。
看着他拿刀的手在颤抖,万瑾澜道:“你若做好了,本妃赏你千两黄金。若不成,本妃也不会怪罪于你。”
执刀的人精神一震,将惊惶担忧全部压下。
片刻后,手起刀落,一小块带着血肉的红色肉块飞落到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