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抱着蒋翔安遗相的蒋蔚然毫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以前所有有关家庭的温馨,全部隔在了一框黑白照片的后面。抬脚,仿佛有千斤重,蒋蔚然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空有阵阵鼻酸的感觉,却流不出眼泪来。
世界一下子就被黑暗笼罩,万籁俱静,蒋蔚然处在黑暗之中,没有人给她指引道路,没有人教她辨别方向。跟之前那个彩色的世界一下子就断裂开了,再也没有办法续接,她以前拥有的仿佛顷刻间就失去了!
记忆的残片在一点点重现,她反而不敢去想以前的种种。人啊,多么的可笑,在想不起来的时候,总想要费尽心思去回忆,当真要记起什么的时候,竟然会退缩。蒋蔚然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去回忆......
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纵然已经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是有一股子灰尘味儿,可见打扫也是近来几天,蒋蔚然将蒋翔安的遗照安置妥当。心里突然有了种安定的感觉,父亲一直在她身边,蒋蔚然注视照片良久,说:“爸爸,我们回家了!”
“小然.....”欧阳松一直站在蒋蔚然的身后,担心地轻唤她的名字。
“我没事。”蒋蔚然接着又对着蒋翔安的照片说:“爸爸,我以后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你,等着哥哥回来!”
欧阳松眸子一亮,说:“蒋毅哥真的还活着?”
是啊,一直都活在蒋蔚然的心里。只是即便是对着蒋翔安的遗相,蒋蔚然也不想说出她也不知道的事实,只有这样蒋翔安才能安心。等她百年之后,她会向蒋翔安请罪的。“哥哥活着。”
欧阳松长出一口气。
“谢谢你帮我打理一切!”蒋蔚然由衷地感谢着欧阳松。
欧阳松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你不仅帮我打理父亲的后事,还把房间打扫的这么干净。”让她回到家里不至于太过凄凉。
欧阳松被说的莫名其妙,这几天他一直忙着蒋翔安的葬礼,根本没有时间收拾房间,于是他说:“这里不是我收拾的。”
蒋蔚然意外的看向欧阳松,除了他还能有谁?之前她和白尔一直住酒店,白尔是不可能知道蒋蔚然的家在哪里的。蒋蔚然喃喃道:“哦,那会是谁呢?”
欧阳松突然一拍脑瓜,说:“我想我知道了。”
“谁?”蒋蔚然对于这样贴心之举还是相当感激的,迫切想要知道是谁。
“那天我回来拿东西,刚好看到了余慕枫下楼.....”思索着,欧阳松又觉得不太可能,说,“不过,应该不会是他,余慕枫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他身后还有其他人吗?”蒋蔚然看似平淡地问欧阳松,心里还是充满了希望。从那天回来以后蒋蔚然就再也没有见到余慕枫,心里也像是在赌气,他不来,她也不愿意去。只是,头几天白尔说余慕枫会来看她。在那一刻,她还是盼望着什么,直到现在,余慕枫也没有如约而至......
欧阳松不知道蒋蔚然问这个是何用意,如实道:“我就看见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