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拽着安一就走,边说:“老大,现在是逃命的时机,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啊!能走多远我们就走多远。”
当下两个人就消失在微微泛亮的曙色之中。
欧阳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也就是说,他整整昏迷了四天,这四天基本有两天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
小张因公殉职,已经在欧阳松醒来的前一天开完了追悼会。
欧阳松知道了以后久久沉默,他觉得小张的死是他个人原因造成的,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他却如野草般又活了。当时发现欧阳松的时候情况危急,只因黑暗中安一的一个偏差,导致心脏天生异位的欧阳松活了下来。
他哭了,伤心地不肯进食,不管别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局里领导没有办法,只好请来了退休的蒋翔安。
蒋翔安走进欧阳松的病房,轻微的响动让躺在床上的欧阳松微微蹙眉,但他仍旧没有睁开双眼,像是不知道有人进来一般。蒋翔安从进来的那一刻,都在关注着欧阳松,他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蒋翔安眼底一片清明,慢慢地坐在欧阳松的病床边,也不主动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躯壳。
是的,现在的欧阳松受伤的不是身体,而是他的灵魂。
许久之后的沉默让欧阳松再也沉不住气,他猛地睁开双目,愤怒地看向他感觉的来着方位,当接触到蒋翔安老辣的目光之后,他立刻隐去了刚才的愤怒。顷刻间,被委屈和愧疚塞满,语噎道:“...师傅.....是,是我...对不起你!”
蒋翔安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欧阳松。他眼底深处的平静,让欧阳松更加动容起来,说:“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抓到害死蔚然的凶手!”
“我要的是你们都好好的。”蒋翔安没有办法说出他其实不在乎有没有抓到害死蒋蔚然的凶手,因为他真的在乎。但是,他更在乎活着的人。
欧阳松突然满含热泪,自责地说:“是我的私心害死了小张,他还那么小,连朋友都还没有,我觉得我就是罪魁祸首。”
蒋翔安就这么听着。
欧阳松将双手伸出来,颤颤巍巍的放在面前,继续悔恨地说:“我才是那个沾满他鲜血的罪犯,没有我的私心,他就不会枉死!”
蒋翔安特别理解欧阳松此时的心情,他要是坚持这么说,他也可以这么说:“孩子,其实所有的原因都在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没有我你又怎么可能犯错,是我害了你们!”
欧阳松赶紧摇头否认,这样的强硬拉扯近似荒谬,这可没有蒋翔安的一丝一毫的关系,他怎么可以这样大包大揽。他倏然抬头,与蒋翔安的目光相遇,蒋翔安的鼓励之色清晰可见。欧阳松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蒋翔安的另一种安慰和激励的方式罢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欧阳松太过承担这个责任了。
“眼前最主要的是配合警察,找到杀害小张的凶手!”蒋翔安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