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抱了良久,蒋蔚然还是不停地在抖。
余慕枫说:“把手放我怀里!”
蒋蔚然突然孩子气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清楚地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在颤栗。
余慕枫隔着衣服把她的手按住,说:“冰是冰了点,不过还可以忍受,我帮你暖暖。”
蒋蔚然说不感动是假的,从上初中开始余慕枫就一直作为她的护使者的存在,每次都是蒋蔚然以为会靠的更近的时候,余慕枫就会把她推开。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同以前一样。
感觉到蒋蔚然的手渐渐地在变暖,余慕枫才放开按着她的手,说:“你害怕吗?”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蒋蔚然还是鼓足了所有勇气来说这句话。
如蒋蔚然所料般,余慕枫装作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玩世不恭地说:“我还有这功能,那我得跟我女朋友分享分享。”
蒋蔚然瞬间无语,这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
他们两个在零下好几度的山上紧紧相拥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候,余慕枫听见了噪杂的人声。
他们是被救援人员抬下山的,整夜窝在石头底下连动都没动,整个人都冻僵了,腿脚根本不听使唤。
余慕枫回忆不下去了,蒋蔚然身上的味道残留在她待过的每一个地方,从蒋蔚然走后,余慕枫一直都在用蒋蔚然用过的每一样东西,他甚至都不希望仅有的回忆都变淡了。
天逐渐放亮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从知道蒋蔚然真正的出事以后,赵甜甜除了上班,终日把自己关在租住的房子里,谁都不见。当然,也没有人需要她见,她存在的价值也随着蒋蔚然的死亡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安文一下子不再需要她,安二自作主张的来过几回外,赵甜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接到过安文下达的指令。
这天,安二的再次到来让赵甜甜厌烦,她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百无聊赖的吐着烟圈,冷冷地问正在抖落一身积雪的安二:“你来干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安二答非所问。
赵甜甜笑着,眼神空洞,幽幽地说:“从蔚然走了以后,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我自己犯下的罪孽,是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来是那么的相信我。她要是知道我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被人设计了十几年的阴谋,她恐怕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安二走过去,掐灭赵甜甜的烟,挥动着手中的杂志,让烟雾尽快散开。
他挨近赵甜甜坐下,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最起码小五跟着蒋家那个老头子还享了几年的清福,跟我们比起来她算是幸福的了。”
赵甜甜笑着,眼眶里却闪着晶莹的泪光,她缩在沙发的一角,努力地抱紧了自己,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
“小五在那边知道了真相就不会怪你了,那你也有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