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他是个天才,”伊戈尔拿下眼镜,用心地擦拭着,“以前我以为他最多是个爱冒险的年轻人,喜欢用一些急功近利的手段,现在看来,他有很多方面要比我强,至少在创意上,我跟他有差距。”
“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邵乐禁不住问。
伊戈尔把眼镜戴上,“简单说来,这是一种进化技术,它可以让某些人的基因接近于完美,没有缺陷,而且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状态可以进行自我完善。”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邵乐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算是回答了,”伊戈尔说,“施密斯虽然在创意上比我强,可是在灵活性上,他还是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在研制成功我们先前发现的那种人形兵器以后,他后续的研发依然存在着缺乏普及性,也就是说,这种技术只适应某一类人,而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邵乐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要是基因与这种药物不适合会怎么样?”
“那就是毒药,”伊戈尔马上回答,“它是经过特殊提纯手段合成的药物,采用注射法会直接融入人体血液中,尝试与dna进行重组,一旦没有达到药物的标准,就会产生排斥反应,dna层次的排异反应,除了死亡不会有别的结果。”
“为什么彩虹公司总是对局限性如此之大的技术倾注这么大的精力呢?”邵乐再次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相比之下,伊戈尔的实力要明显强于施密斯,他的思路不僵化,还很完善,施密斯虽然有创意,可是他的实验无一不是伴随着大量的死亡,即便成功也带有相当苛刻的要求。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伊戈尔的价值始终低于施密斯,以至于邵乐俘虏了伊戈尔以后,始终不见彩虹公司打起精神夺回这个价值连城的科学家,反倒是对于在德国这个远算不上成功的药剂几乎倾其所有,还不惜让马里亚斯走到前台来。
“也许这就是彩虹公司的目的吧,”伊戈尔说,“你知道绿色和平组织吗?”
“知道,”邵乐觉得他离题太远了,“生态环境保护者,是这么说的吧?”
“差不多吧,”伊戈尔解释道,“那你一定还不知道,绿色和平组织也是有很多派别的,其中有这样一派认为地球生态环境最大的威胁就是人类本身,要想让地球恢复到接近完美的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一些手段让人类的总数降下来,降到对自然和生态没有威胁的程度。于是,在生化武器成为人类威胁的时候,这些人里的一些激进份子曾试图用生化武器来达到这个目的,后来有了基因工程,这些人就又产生了一些新想法,他们开始不再满足于消灭一定数量的人类,而是通过基因的修改和重组,来达到净化和升华人类的目的,当然,代价会是惨重的,至少三分之二甚至五分之四的人类都会成为这项试验的牺牲品。”
“这……”邵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帮疯子,这是要屠杀全人类吗?”
“是净化,”伊戈尔重申,“他们认为通过净化可以极大提升人类整体素质,顺便可以解决很多曾经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和国际争端,好处说不尽。”
“不可理喻,”邵乐连连摇头,即使以他的头脑,也无法理解这是一种多么畸形的思维才会形成如此危险的理论,因为这样的理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人类因为数量的急剧减少失去控制,从而干脆灭绝——被人类自己灭绝。
“你必须承认有些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奇怪不是吗?”伊戈尔的话似乎也难以让人反驳。
晚上的时候,从中国亮南来的保镖团队终于来临,极大的缓解了邵乐等人的防卫压力。
四海保安公司经历了重组和训练以后终于再次开张,踏出了海外,尽管只是一小步,却是无比坚实的开始。
“你好,邵先生,我叫钱佳,”带队的是个干练的女人,邵乐见过几次,看起来很文静,很单薄,具有很强的欺骗性,邵乐看过黄虎给他的简历。
“你好,”邵乐跟她握手。
软绵绵的,不像是会握枪拿刀的手,但是在邵乐突然施力以后,她却无声无息地抽了回去。
邵乐笑了,“盛名之下无虚士,黄教官的眼光果然不凡。”
“邵先生也是我辈的楷模。”钱佳的恭维显得矜持而有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