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照射在树林间。
还可以感受到的温暖和热量让寒冷的高加索山区显得不是那么残酷。
一个由六个人组成的小队行走在林间的羊肠小道儿上。
领头的是一个枪比人高的小孩儿,穿着宽大的迷彩服,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后面一个穿着同样款式迷彩服的人——如果不是头上包着的头巾和走路时偶尔会展现出风吹杨柳的韵味,几乎无法从远处确认她是一个女人。
“西蒙!西蒙!!”
离着小木屋还有一段距离,唐就飞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后面的五个人摘下挎在肩上的杂牌枪械,散开在树后,谨慎地看着木屋,显示出他们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稍好一点儿。
唐冲进木屋,很快又失望地走了出来,“他不在这儿,去打猎了吗?”
女人把头上的头巾放下来,露出栗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
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环视一周后,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们,请相信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可以现在——在这儿——好好谈谈!”
林子里回荡着她好听的声音,跟唐比起来,她的俄语发音要标准的多。
又等了一分多钟后,就在所有人都失望地互看,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
一个人影在阳光蒸发积雪的雾气中,从林间隐隐出现,在雾气中扭曲变化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西蒙!”
唐欢叫着朝这个人影跑去。
邵乐揉了揉这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的脑袋,微笑着来到木屋前。
“这就是我的姑姑,”唐骄傲地拽着女人有些粗糙的手过来。
“你好,我是娜塔莎.伊凡诺夫娜。”她伸出右手。
邵乐跟她握了一下,入手没有普通女人温软的手感,茧子像粗砺的石子一样刮着他的手掌。
“你的队友是不是这个人?”娜塔莎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滑开屏幕,递给邵乐。
邵乐拿过来一看,照片上十几个人手里拿着ak步枪,押着一个穿迷彩服的人朝山下走,距离有些远,所以拍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那是个亚洲人的脸,还背着一个超大号儿背包,无论是重量还是体积似乎都不是这些拿枪的人愿意负担的——
“是他,”邵乐把手机还给她,“我的助手带着三分之二的装备,那个大背囊是我在圣彼得堡专门挑的。”
“我的人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的,”娜塔莎说,“他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发现你的助手——披着降落伞吊在林子里的一棵松树上,正要赶去的时候,这些人来了,他们带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