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走在小巷里。
一个拿手枪的在前面,另外有两个拿着砍刀颤颤惊惊跟在后面,最后面有一个人拿着一支十字弩,另外有一个居然拿着一块——额,板砖?
“老大?要不咱们也撤吧,”一个拿砍刀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撤?那以后还混不混了?”拿手枪的不同意,“你们这帮玩意儿就是怂!有什么好怕——”
话音刚落,前面拐角的阴影里突然站起一个人,手上亮光一闪朝他喉咙一抹——
“呃~~~”
“啪答~”
手枪掉在地上,那人捂着喉咙想说什么,但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后面拿刀的受视野所限没有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咔啦啦——”
伴随着又一声霹雷震响,豆大的雨点儿终于砸了下来。
黑色的阴云让本来的青天白日变得阴暗晦涩,远处马路上的车辆不得不打开大灯行驶。
“唰——”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映射出小巷里四个无助凄惶的人影,虽然他们人手一件武器,却没有带给他们任何的安全感。
一个拿刀的人突然指着老大,惊恐地叫道,“老大死了!死了!快跑啊——”
“当啷——”
他扔下刀转头就跑,却忘了后面还有三个人,大家一时躲闪不及,撞成一团,跌倒在地。
“崩——”
拿十字弩的人颤抖的手指终于失去了控制,扣动了扳机,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一支弩箭射出,穿透了倒向他的同伴。
“啊——”
临死的惨叫更加重了另外两人的恐慌,他们挣扎着站起来,昏头昏脑的朝前跑去。
一个黑影斜刺里在他俩面前冲了过去,又快速闪回拐角。
两个人往前又冲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哗~~~”
天像漏了一样,倾盆大雨兜头浇下。
“谁?”
拿着弩枪的小子紧张地拨了一下弩弦,又一枚钢制弩箭上了箭匣,他一点一点小心从泥水里爬起来,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试图从越来越阴暗的小巷里寻觅出那个带给他们死亡的人。
雨水打湿了他黄色的头发,混合着雨水和质量很差的染发剂如同泥汤一样从头上流下,流进了他的眼睛里,模糊着他的视线,更加重了他的恐慌。
“大——大哥,”顶着大便头的混混颤声对着小巷里的黑暗说着,“我不想杀你,我也是没办法,你放过我一命,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再也不出现,我老实回家,找工作,生孩子,再也不出来混了,行不?”
“大哥,你不说话,我~我就当你同意啦?”混混小心地倒退着往后走。
“唰——轰隆隆——”
又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倒退着往小巷外走的混混身后。
冰凉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柔地舞动起来,划破了混混的右侧颈动脉。
混混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像喷泉一样发出“哧哧”的声音,而且声音很近。
他左右转头看了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混合着血的雨水在阴暗的空气中显得乌黑、腥臭。
“咕咚——”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十字弩扔到一边,他试图用手去捂住伤口,但是慢慢地——他停止了动作,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上。
邵乐的身影显现出来,他像一个死神在寻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走在变得漆黑的小巷里。
“五四手枪?”邵乐捡起泡在水里的手枪,拉开套筒看了一下,一粒黄中泛红的子弹静静地躺在弹仓里,不过保险锁死了扳机,“艹!还以为你多神勇?保险都没开你想打个毛啊?”
邵乐嘁里咔嚓把手枪拆成了零件儿随手扔到了地上。
枪上有锈迹,一看就知道是被转了n手的破铜烂铁,再加上缺乏保养,真拿着用不定哪一发子弹就炸膛了。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要是在一把烂枪下把自己给光荣了,战友们一定会笑死他!
“嗯?这个小东西还不错!”邵乐捡起那把精致的十字弩,复杂的弓弦和各种小零件构造显示着这绝对不是只为了好玩而制造出来的。因为是手弩,没有光学瞄准镜,只有机械瞄具,不过邵乐也不在乎,翻了翻那个尸体的身上,一个同样精致的箭囊斜背在身上,里面二十五公分长的钢箭足有几十支。
“真浪费!”邵乐惋惜地冲着那个倒霉的混混说道,“了不少钱吧?你看看你!抽空儿去打个靶啦,射个阿猫阿狗啦,多好!非得学人家来杀人!这么好的玩具——糟蹋了!”
混混张大着眼睛看着天空,如果他还能说话,估计一定会抱着邵乐的大腿哭诉,“我冤哪——”
又一道闪电劈碎黑色的天空。
小巷里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五具尸体躺在地上。
丁晨阳嘶哑着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从一开始还能像一个霸气的大佬,志得意满地发号施令。
但是一连串的打击最终使他失去了一个老大应有的沉稳,他像一头暴怒的公牛,把他全部的怒火发泄在面前所有的人身上,以至于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还有——越来越明显的恐惧,与此同时,他用更多的愤怒来掩盖他的紧张和不安。
足有五百多人前前后后把菜市街扫荡了不知多少遍,几乎所有能上去的天台上都站了少说十几个人。
几乎每个人都能把邵乐的相貌背下来,不用手机也绝对认的清楚明白,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菜市街有机会跟邵乐真人pk。
邵乐就像一条狡猾的小狐狸,戏耍着这些自以为是的“猎人”,每次出现都带来死亡和受伤者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