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不能说出冼紫芫失忆的真正原因,只得保持沉默。
“估计也就遗传我一个。”冼紫芫安慰的说,“如果你真是我大哥,那么你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失忆,姐姐和我同龄也没有失忆,那么就不会失忆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失忆的情况一定只有我有,并且到我为止。”
说着,冼紫芫微微一笑,笑容轻柔明媚,一点也看不出忧伤。
跟在后面进来的婉卿和琉璃,呆呆看着微笑着的冼紫芫,同时听到玄易的声音在她们二人耳边响起:“紫芫生过孩子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也不可以让紫芫知道,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和她讲。”
“真是心硬如铁,这样都不落泪。”冼紫瑷叹了口气,故意的说。
“姐姐,你试一试对我来说你们全是陌生人的时候,换你是我会如何?”冼紫芫看了一眼冼紫瑷,“不过,虽然失忆,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我们姐妹二人的关系一定不算太融洽。打从你和我说话开始,便总是故意招惹我,我们是不是打小就是争争吵吵过来的?”
“你想得美,本宫才没时间理会你,你当你是什么宝贝呀!”冼紫瑷撇了一下嘴,“我们虽然是姐妹,但打小你就是个不起眼的,爹娘都不相信我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嗯。”冼紫芫点点头,温和的说,“也就是说,打小就只有你欺负的我份?爹娘也只疼你,我就是爹不疼娘不喜的丫头,是不是?”
冼紫瑷微微张开嘴,半天一个字也没接上。
琉璃和婉卿先是错愕的听着看着,到了这时,彼此看了一眼,失忆后的冼紫芫说话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字里都藏着锋芒。
“你,你和祖母真是相像。”冼建安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娘说,祖母就这样,我比你们大,与祖母相处的时间也长一些,祖母便是如此,看你这种情形,真是和祖母半分不差。”
玄易知道,失忆后,冼紫芫不再记得之前所有,包括她祖母要她照顾若水的事,也忘记了她的父母曾经如何的苛责于她,不记得和冼紫瑷之前的种种不合,也自然的不再顾及,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
“是,真是太像了,要不是本宫发现的早,她就嫁了一个愚蠢到家的粗野男子,那人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草民,她还甜甜蜜蜜的喊人家什么阿牛哥,真是太让本宫丢脸了,这事要是传到民间,你要本宫和玄王府如何见人?”冼紫瑷咬着牙说,“失忆遗传,这嫁人也遗传不成?”
“没有祖母,哪里有你我。”冼紫芫淡淡的说,“这还是祖母仁慈,要是祖母不嫁,如今哪里轮得到你做皇后娘娘。”
屋内众人一时无语,然后面面相觑,冼紫芫的话真是大白话,不过,仔细思忖,还真是很对,冼紫瑷还真是分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