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把酒杯放下,酒杯落在桌子上时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明明声音不大,周遭却一下子安静下来。
云清:“沈将军说的好,本宫红口白牙三两句话污蔑了沈将军的妻子,她一个弱女子难以自证清白,那么沈将军以己度人,本宫区区一个弱女子,被你三言两句污蔑了清白,又该如何向朝臣和百姓解释?”
沈岳山没想到云清在这里等着他,一时噎住。
云清定定地谛视着粗犷武夫瞧不出半点俊逸的面庞,神态自若道:“本宫在外的时间不短,期间不少人曾在身边陪同,那些人里唯独未见过沈将军,沈将军既未眼见过本宫被人侮辱,如何能断定本宫清白已失,又如何根据猜测就妄自断定本宫令得皇家威仪有瑕?”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本宫当真如沈将军所言失了清白,那么本宫亦是被人强迫欺辱,本宫又做错了什么,要接受沈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挑衅指责?”
她的声音如珠似玉,落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尤其好听,落在众人耳中,只觉得无端发难的沈岳山行事过分嚣张。
安阳齐韵坐在父亲之下,轻笑着睨向沈岳山:“殿下离京之初便有无数随从随侍,更有兰公主陪同在侧,本官倒不知道,怎么在沈将军口中就成了被人劫持?又怎么无缘无故就被说成失了清白?”
沈岳山:“一派胡言!谁不知道当时正是紧要关头,容乐公主怎么可能在那种时候突然离京游玩?!”
云清挑起眉头,干净的眸子扫过去:“沈将军方才说,当时正是什么关头?”
沈岳山一怔,顿时失了言语。
陛下与容乐公主夺位已是前朝事,他若大明其白地放在大殿来说,未免有撺掇皇室内斗的嫌疑。
这样的罪责他担不起。
沈岳山捂住额头,扶住椅背作出昏昏欲睡之态:“……这酒有些烈了,微臣酒后失言,还望陛下和长公主莫要怪罪。”
倒是能屈能伸。
云清和云京墨对视一眼,云京墨道:“既然醉了,就不要在殿上丢人现眼。来人,送沈将军回府吧。”
沈岳山被人搀扶着往外走,走到一半时被云京墨叫住:“等等。”
沈岳山虎躯一震,很慢很慢地转过身来:“……陛下。”
“沈将军,在容乐面前,君臣之别还是当有的,日后对答间自称本官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发生得好。”
沈岳山动动嘴巴,“微臣明白。”
沈岳山退去后,大殿的空气都似纯净了许多,永韵可高兴了,抿着小嘴乐了一会后瞥着安远侯府那片席位对云清道:“殿下,那个就是冯阿金,您还记得她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