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将瓷碗摔碎，抬眸和御医道：“你去告诉他，就说他的血很适合治我的伤，让他以半身鲜血相救。”

御医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半身鲜血……要是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啊！”

“照我的话去传。”云清微笑：“他不是要救我吗？既然要救，就应当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如若他不想救我，又何必许下那样的承诺？我倒要看看，他的满口好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御医细想觉得她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迟疑了一下：“好，微臣这就去传。”

……

如在车上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柳儿愁眉苦脸地上了马车。

“柳儿姐姐，结果怎么样？”心急如焚地问道。

“巫医说，你的血和殿下的很相似，可以一试。”柳儿怜惜地握住如的手：“可是你这么瘦弱，如果真的给了殿下半身鲜血的话，我担心你可能会撑不住……”

“没事的！”如勉强笑道：“柳儿姐姐，我早就说过了，能为殿下做点事情我很高兴，哪怕我的血对殿下的身体有一点点的作用，那我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

“如，这件事情并没有人强迫你，你可要自己想好了，如果真的给殿下鲜血，那你自己的安全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一旦你在这个过程里发生了什么意外……”

“就算有意外那我也不怕！”如定定地凝视着对面的女孩子，说话时的语气格外真诚：“我从小就无父无母，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牵挂我心疼我……”

柳儿心头一酸，虽是奉命试探，还是忍不住被如的话感动得眼眶发热。

御医来到了如二人所在的马车，拿出小刀后再三向如确认：“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老夫这一刀子下去，你的小命很可能就没有啦。”

如眼神不错，直直地注视着太医老迈的脸：“您下手吧，我年轻，受得住。”

御医点点头，锋利的小刀划在如掌心处，留下一道看起来十分严重的刀口。

鲜血像水一样留了下来。

“御医大人，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您能不能指点一二？”如忍着疼痛开口。

“把我的血全都流进这碗里，这碗里的血又会如何送到殿下的身体里？”

“老夫等自有法子，这就不是小公子该担心的事情了。”

御医的袖口微微晃动，如本还想说点什么，如却已挨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御医看着昏睡过去的如，立刻从袖中掏出治疗外伤的伤药敷到如的伤口上，转头和柳儿吩咐：“去把我刚才煎好的药端过来。

柳儿颔首，很快将汤药端来，和御医一起把药汤灌进了如的嘴里。

御医处理好如的伤口后，端着白瓷碗慢吞吞地下了马车。

他将装着如鲜血的碗交给旁边的药童，然后径自走到了云清的马车前。

“他是如何反应？”车中传来安阳桥的问话声。

御医道：“小公子自愿为殿下献血，现下伤药已经备好了。”

云清微讶，又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本章完)